种家军和质子军的战斗已经持续了近半个月。
不得不说,崔家之乱,对种家军的伤害还是很大,为了清除崔家势力,种诂暗中处置了近1000人,又遣散了5000人,加上之前被崔西枫坑掉的人马,种家军的兵力不足四万,拉过来三万人,已经到了极限。
三种亲自督师,轮番上阵,不计牺牲,可就是拿不下质子军,而且他们的损失比对方还要大很多。
没藏弘扬沿着浑州川布防。
虽然这是一条不大的河流,但是流速很快,种家军唯有强渡浑州川,过河过程中,会严重损耗体力,打乱阵型。
质子军却蓄势待,等到宋军冲过来,他们再突然出现,打种家军一个措手不及。
几次强攻,种家军丢了上千条性命,愣是没有打过去。
急得种诂嘴唇都是水泡!
再拿不下来,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王宁安了。
“给我换皮甲,我亲自渡河!”
种诂要身先士卒,两个兄弟心疼大哥,也想带兵上去。
正在这时候,王宁安带着人马过来了。
“三位将军,我可是按照约定,把水搅浑了,你们可以放心了。我说到做到,可质子军呢?怎么还活着?”
三种被说的老脸通红,无地自容。
种诂抓起短刀,恶狠狠道:“请王相公放心,这次我亲自过去,拿不下来,我把人头交给你!”
王宁安突然一笑,不那么严肃了,“我要你的脑袋干什么!我是来帮忙的!”
跟随着王宁安,背后还有一支人马,这些人很有特点,一个是身材高大,普遍比一般的士兵高出一头,人高臂长,浑身上下,十分粗壮,就跟险道神似的。
他们除了普通的皮甲和配刀之外,还背着一个皮袋,鼓鼓囊囊的,很是让人好奇。
种诂挑选了800名勇士,王宁安派出了100人。
在他们后面,是种诊领着3000人,还有20艘小船,以及许多木板,只要能抢占对面的河岸,他们就立刻铺桥,给后续部队开路。
准备妥当,种诂第一个跳进了略显冰冷的河水之中。
蹚着齐腰深的河水,不断向前,水流很急,从上游不时有烂木头冲下来,有一个士兵就被撞到了腰,跌入急流之中,挣扎了一会儿,消失不见。
种诂和其他人恍若未闻,终于渡过了一大半路程,距离河岸只有20丈。
此时一阵马蹄作响,质子军又杀来了。
浑州川因为秋汛的关系,有几百步宽,岸边泥土松软,大宋的重型装备,比如床子弩,根本够不到对岸,骑兵也无法挥作用。
西夏人显得肆无忌惮,他们仿佛面对的是一群羔羊,可以随意砍杀。
种诂也准备拼命了。
正在这时候,突然王家军的大块头儿猛地冲了上来,他们用力在水里助跑,距离辽兵不到15丈,突然他们手臂用力,抡起一个皮带子,一松手,有一枚黑铁铸成的球,带着火星,落到了质子军的中间。
有的铁球凌空爆炸,有的落到地上,四分五裂!
一瞬间,西夏人竟然被笼罩在硝烟之中,所有人都傻了!
大个儿可不傻,他们抡起膀子,继续投掷,一连扔了三轮,然后他们很乖觉地往两旁一闪,给种家军留出了进攻的道路!
厉害了,掷弹兵!
这是王家军一个崭新的军种,对付耶律洪基打草谷的时候,就派出过,不过当时没有什么作为而已。
又经过了一年不到的苦训,掷弹兵的威力完全挥出来。
三百多枚弹丸,除了落入水里,或者是落到泥土里,至少有200枚在质子军中间爆炸,四散的弹片,浓烈的硝烟,制造了一个可怕的无人区。
所有呗笼罩的质子军,无一幸免,不是死,就是伤,浑身上下,黑漆漆的硝烟,暗红的鲜血,不停痛叫,跟到了修罗场似的!
种诂迈着大步,冲上了对岸,他咧着嘴笑了。
除了被吓跑的那些质子军,岸头再也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
“杀!”
种诂连着砍死了好几个半残的伤兵,他都觉得有些胜之不武。
后续人马搭建起浮桥,种家军的骑兵辎重顺利过河,不费吹灰之力,三万大军,直扑平戎寨,在那里,有质子军的主力等着,一场苦战,不可避免地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