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那个意思,根本不重要了,有人想拿这事做文章,就跑不了!
“哥,说实话,你真不该跳出来的。”
苏轼很懊恼,他抱着脑袋,“我,我也是想帮姐夫一把。”
“可你不但没帮上忙,还给姐夫添了乱。”苏辙缓缓道:“就算姐夫要提拔苏颂,那也是一步一步来的,否则让司马君实,还有吕吉甫怎么看?他们可都是正儿八经的学生,辛苦了这么多年,结果这种关头,被师父抛弃了,岂不是让他们怨恨师父?你就是太急躁了,非要满世界拉人,还不知道收敛,难怪会惹来大祸。”
苏轼的脸更难看了,“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干嘛不早点说?”
苏辙嘴角抽搐,“我这也是刚想明白!”
“哼,就会事后诸葛亮!”
苏轼气呼呼的,却也很沮丧。
他抓起了人家罗织罪名的那些诗词,仔细看去,有些真不是他写的,但有几句确实出自他的手笔。如同兄弟所说,人家想做文章,有一句和有一百句,能有多少差别?
总而言之,是说不清了!
“我对不起姐夫,也对不起子容先生啊!”
苏轼悔恨抱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塞到肚皮里,那个郁闷劲儿就不用说了。有个人比苏轼还要郁闷,那就是八娘!
她坐在床边,眼中的泪直打转儿,想控制,却又控制不住!
“真是气死人了!”
苏八娘狠狠捶床,“这个子瞻啊,他怎么这么糊涂!都是当爹的人了,还口无遮拦,什么话都说,他是嫌自己命长是吧?这是什么时候,他有几斤几两,也敢掺和!”
越骂越生气,苏八娘恨不得把兄弟叫来,好好揍他一顿才解气。
“行了,都是一家人,还真成了仇敌?”萧观音劝解道:“我还挺羡慕的,瞧瞧我,连个亲人都没有!”
苏八娘恨恨道:“这样的亲人,你想要我现在就送给你!”
萧观音咯咯一笑,“那可就说定了,我还真想有个才华盖世的兄弟呢!”
“屁!”苏八娘都不顾优雅了,她怒冲冲道:“什么才华?我看是惹祸!相之位,何等重要!京城上下,都盯着呢!他跳得那么欢,不是找倒霉吗?这回好了,言官弹劾他,连京城都住不了,没准脑袋还要掉了,你说我可怎么跟父亲交代啊!”
“不至于!”
萧观音连连摆手,“子瞻还是老爷的小舅子,谁敢对他下死手啊,活得不耐烦了?”
“那……那就算不死,也打乱了老爷的部署,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老爷了!”苏八娘一急,真的哭了出来。
萧观音平时和苏八娘斗嘴,这么多年下来,两个人的感情还愣是给斗出来了。她主动坐在苏八娘的身边,按着她的肩头。
“别胡思乱想了,老爷能处置的,他是咱们的男人,不给咱们撑起一片天,凭什么让咱们给他生儿育女,变成黄脸婆啊?”
苏八娘终于被逗笑了,“话虽如此,可老爷也是为难。”
“错了!”
萧观音哼了一声,“咱们老爷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他肚子里早就有主意了……现在是在演戏!”
“演戏?”苏八娘脑袋转不过弯儿。
萧观音呵呵一笑,“庙里的和尚找个徒弟还要考验几年呢!相那么重要的位置,能轻易让出去吗?让他们折腾吧,我敢打包票,谁暗算了子瞻,一定吃不了兜着走!要十倍百倍偿还!你瞧好吧!”
……
皇宫大内。
赵曙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弹劾,才看了一半,就气得暴跳如雷!
“荒唐,实在是荒唐,我大宋几时以言获罪?更何况当年就有人编排醉翁,先帝已经降旨,再也不许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攻击朝臣!苏学士乃是大宋有名的才子,写诗填词,偶尔有讽喻之词,那也是正常的,拿这个定罪,简直荒唐可笑!”
赵曙怒吼之后,立刻让人,把师父请来。
见面之后,赵曙就抱怨起来。
“师父,瞧瞧吧,这帮东西有多恶心下作!你老还一心求去,这朝堂还不知道要成什么样子?”赵曙就想劝说王宁安留下来,还没等开口,王宁安先伸手拦住了。
“陛下,臣查过了,这里面的诗句,造假的不少,可也有几句,确实出自苏轼之手。”
“怎么会?”
赵曙不解,“师父,前些年的时候,苏学士给我们讲过课,那时候他就说不再作诗填词,免得落人口实,难道苏学士没管住自己?”
王宁安摇了摇头,苦笑起来,“陛下,说起这事情,其实怨我!”
“怪师父?”
王宁安颔,“陛下还记得修铁路的时候,漕帮作乱吧?”
“记得,当时江北的漕帮,好像就是苏学士摆平的!”
“嗯,当初我派遣苏轼,去了解脚夫苦力的情况,他为了让这些人接受,在码头上煮肉卖酒,有空的时候,还大肆议论朝政,骂了很多人,包括臣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