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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越说越狠,如果王宁安在他们身边,保证给撕碎了吃!
更有人公然喊出了“清君侧”的口号!
废了王宁安,废了新法!
只是他们似乎忘了,一直主张限制皇权的就是理学,他们喊得最大声,如今却坚决反对,真是够讽刺的。
如此看来,理学的主张也无非是为了夺权而已。
别的都是虚的。
如果能够拿到权力,支持皇帝也没有什么不好。瞧瞧,人家就是善于变通,了不起啊!
他们讨论了好半天,渐渐也觉得无聊了,要是背地里骂人,就能把对方骂死,只怕王宁安的骨头都烂没了。
“你们大家都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对付王宁安?”杨时出了疑问。
他这么一说,许多人都傻眼了。
政事堂铁板一块,议政会议掌握不了,虽然他们说皇帝被挟持,但是谁能跑到幽州,请求赵曙出面澄清,然后拿下王宁安?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再有,金融势力也掀起了那么大的风波,满世界挤兑,结果却促成了朝廷迅速接收银行,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想和王宁安斗,有多少的能耐?
理学这帮人,也就剩下一点嘴炮了。
杨时非常苦恼,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办法。
假如王宁安和赵曙之间,调和了关系,连最后的隐患也消失了,他们的末日真的不远了。
什么办法都没有?
难道王宁安真的无敌了?
正在这时候,有个年纪在30出头的人站了起来,他叫张绎,是程颐的弟子,眼下在礼部做事。
光是这一点,就证明此人不简单。
在理学普遍受到打压的情况下,还能在六部混得风生水起,没有一点功力怎么行!
张绎做事冷静认真,很有些韬略。
“我看王宁安还没有到呼风唤雨,为所欲为的地步……他如此限制皇权,其实犯了大忌。”
“怎么说?”杨时好奇问道。”
“是这样的,我大宋出来原来的路改成行省之外,其余的地盘,只有河套和渤海等地是以行省并入大宋,其余的地方全是向陛下臣服。”
大多数人没在礼部混过,也没研究过外藩的情况,不明所以。
张绎给大家解释,原来很多的部落和藩国,并不是直接并入大宋,而是向赵曙宣布效忠,比如辽东的女真,比如高丽,比如倭国,还有交趾等地,全都是如此,他们只是归皇帝一个人,政事堂虽然也能派员过去,但是原则上,政事堂无法直辖这些地区。
杨时听到张绎的话,似有所得。
“把话说明白点。”
张绎点头,“那些蛮夷只认大宋天子,如今天子权力被限制,将政务交出来,他们也要划归政事堂直辖,这帮人全都野性难驯,能愿意低头吗?”
效忠皇帝一人,只要每年交点土产,还能得到赏赐,名义上臣服大宋,实际上和土皇帝一模一样。
不是王宁安不想收拾这些人,而是没有功夫,也没有时机。
想想吧,大宋的面积有多大?事情有多少?
天竺还在叛乱呢,其他地方的王公,贵胄,部落,头人等等,数之不尽,根本来不及整顿。
张绎笑得格外阴险,“既然天竺的叛乱挑起来了,那就不如多来几处烽火,让王宁安自顾不暇,他应付不过来,还有什么脸留在政事堂。他垮台了,那些虾兵蟹将也就没法自保了。”
杨时认真听着,他的眼前一亮。
不得不说,张绎提供了很好的思路。
对啊,从海外下手,让王宁安自顾不暇!
好巧不巧,理学在海外颇有势力,二程还在外面漂泊呢!门人弟子,遍地都是,弄出点动静,绝不困难。
可杨时还有些犹豫。
“海外固然是很好的难借口,可这么多地盘,情况如此复杂,该从哪里下手,谁能教我?”
还是张绎,他早就有了盘算。
“论起对海外情况的熟悉,推是张方平,假如张相公能帮着我们出谋划策,这事情就成了一半。”
杨时听完,直接泄气了,“张方平不傻,他才不会帮忙!“
张绎笑嘻嘻道:“不用担心,张方平此前给陛下上了一道疏,写的就是他对海外的分析,极为详尽,如果能拿到手,我们照着上面所写下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