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看着奇怪,道:“安然,你这是要干嘛啊?煮花还是炖花啊,做出来的菜能好吃吗?”这段时间尽看儿子做菜了,所以很自然地以为,这又是一种新的做菜方法,只不过食材却很奇怪,竟是野花。
王安然道:“不是在做菜,是在做……嗯,算是在熬药,我能做出来一种香药,这种香药的用处可多了,头痛啊、失眠啊、灼伤啊、关节痛啊,还有疤痕什么的都能治。”
想了想,忽然他又道:“娘,咱们乡下就不说了,你去城里时,看到过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啥的了,你发现没发现她们脸上有粉刺,就是那种红痘痘?”
冯氏点头道:“有啊,很多人都有,不光是大姑娘小媳妇儿有,连很多男人都有的。当初娘年轻时,也长过红痘痘,在长安时医生管这个叫暗疮,可难治了呢,听说太医都治不好这个。”
王安然道:“对,也叫暗疮,是挺难治的,但我今天萃取,嗯,熬出来的这种香药就能治这个,还能消除暗疮留下的痕迹。对了,这香药还能除虫,还能治晒伤,我估计大富人家肯定能喜欢用这个,咱家发财指日可待。”
听儿子说香药有这么多的作用,冯氏惊讶地道:“这药能包治百病啊,这不成大力丸了么!”
这年头就有大力丸了!王安然一怔,他想起自己提炼大力液的往事了,那东西太危险了。
说话间,精油出口处开始慢慢往下滴水了,滴答滴答,先是一滴一滴的往下淌,而后逐渐的出水开始多了起来,都流到了下面的大碗里。
冯氏指着大碗,道:“出水了,这也不是药汁啊,没药汁的那个颜色!”
王安然盯着那大碗,心想:“成了,成了,终于成了!大周朝的广大妇女群众们就要为我欢呼了!”
随着精油和纯露越出越多,香气也越来越浓烈,没过多一会儿,满室尽是香气,香气飘向屋外,院子里也开始香了起来。
兔宝蹬蹬地跑了进来,叫道:“做啥好吃的呢,真香!”
王安然扭头道:“没做吃的,等晚上再做,你快去看大门去,要做个好丫环,这样晚上才能多吃些!”
果然,兔宝一听能多吃,立即回身,又跑回了大门那里,尽忠职守去了。
又过了一会,管子的出口处不再滴水,那一大瓶子的薰衣草被萃取完了。
王安然又拿过一只碗,他没有吸管啥的,只能用倒的方法了,慢慢把上面的精油倒入到另一个碗里,原先的碗里只剩下了纯露。…。
冯氏看着儿子小心翼翼的动作,她自己竟然也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道:“这就行了?香药熬出来了?”
王安然点头道:“算是行了,方法还可以再改进,不过从试验的角度看,算是萃取成功了!”
“儿子你说啥呢,娘咋听不懂呢?你说的是天庭的语言,是咱们冯家祖先教的吗?”冯氏对谁家祖先保佑的事,有种近乎偏执的坚持。
王安然道:“对对,是冯家祖先教的。娘,你把火熄灭,不用再加热了。”
冯氏连忙答应,把炭火熄灭。
看着碗里的精油,王安然心想:“量太少了,要是装瓶的话,也就是个瓶底,这东西挥发的快,看来我还得让胡巧手再烧一批小瓶子出来,瓶子弄得精致些。”
第一次弄出来的东西,只能算是试验产品,很难达到预期效果,王安然感觉工艺还需提高,索性也不留着了,他把精油重新倒回纯露里,道:“娘,把这香药往被褥上洒点,枕头上也洒些,可以防虫,还能香体,绝对的好东西。”
冯氏接过碗,道:“我看这东西用来熏屋子行,真香啊,比寺里的檀香还好闻。对了,等下次再有庙会,咱们去寺里时,可以送一些给寺里的禅师,让他们也用这个防防虫子,要不然蚊子啥的咬他们,他们又不能动手打,被叮得可难受呢!”说完,拿着碗满屋去洒了。
王安然咦了声,他先前一直想把薰衣草精油卖给贵妇,可又不知该如何打开市场,可现在冯氏一句话提醒了他,要想打开贵妇的市场,不一定非要认识贵妇啊,可以先认识和尚!
按道理来讲,和尚和贵妇是绝对扯不到一块去的,可在大周朝却能扯到一块去,大周朝的贵妇们极喜欢与和尚纠缠不清,连当朝的女皇武则天都是养和尚的。
虽然普通百姓不会像皇室贵族的女子那样与和尚纠缠,但去寺里拜佛求保佑却是常事,通过和尚没准还真能让凉州的贵妇界接受薰衣草精油呢!
忽然,王安然想到自己曾骗肖嬷嬷,说自己是个带发修行的和尚,竟然一语成谶,自己真要去寺里转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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