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上个月那位小侯爷派人送来信,说他要陪一位大人物来凉州,借此机会,他想见一见金秀巧。唐朝,严格来讲现在叫大周朝,由于女主当朝,又加上胡风浓重,所以男女大防不像宋明那般,未婚夫妻是可以见面的,小侯爷提的要求并不过份。
未婚女婿要来,金秀巧却长得满脸都是暗疮,太影响美貌了,这暗疮一时半会儿的还消不下去,金牛深怕小侯爷看了女儿这模样,万一悔婚可咋办?小侯爷生在长安,长在京城,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万一看不上金秀巧,小侯爷不会说他眼光高,只会说金家骗婚,想骗他当女婿,这是极可能的!
金牛长叹一声,回转过身,问道:“钱坐堂,巧儿的暗疮,能不能在一月之内治好?会不会留下疤痕?”
钱如海收回诊脉的手,也叹了口气,道:“难,暗疮算不上大毛病,一般来讲,过了年纪便可自行痊愈,当然也有例外。我看大小姐的暗疮……怎么说呢,要由我来治,一个月之内肯定是治不好的,实事上,我至今为止,都没研究出太好的药方来,所以只能以清火为主,具体情况,还得看大小姐的体质了。”
金牛面现苦色,摇头不语,女儿这种情况着实让他为难。
金秀巧十七岁的少女,这个年纪早该嫁人了,就因为金牛要给她找个有权势的女婿,所以才拖到现在。大小姐本来就是有脾气的,再加上脸上这么多的暗疮,她的脾气就更大了。
金秀巧用拳头一捶床,气道:“还暗疮呢,都成明疮了,满脸都是,我现在都不敢出门,要是再治不好,我也不要活了,上吊算了!”
女儿一发脾气,刺史夫人着急了,罗氏道:“乖女莫要着恼,又不是什么大毛病,肯定能治好的。”她转过头,对钱如海道:“钱坐堂,如果我们现在派人去长安请太医来,快马加鞭地往返,一个月之内可否来得及?”
钱如海摇头道:“来不及的,而且据我所知,长安的太医对这暗疮,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和我所开药方,应该是大同小异。”他这是实话实说,就算以前给皇室中人看病,他也不打诳语。…。
叫人拿过纸笔,钱如海开了个药方,想了想,又道:“先照这个方子吃着,容我回去之后再研究一下,如果能研究出更好的方子,我就再来。”
也只能如此了,金刺史命人给钱如海拿诊费,又命管家送钱如海出门,他自己则去了书房,接着唉声叹气。
钱如海出了刺史府,心想:“我治不好的病,也许别人能治好呢。上次我去周家,那小娃娃的病我就不会治,可听说后来有一个人去了,当场就给治好了,那人想必是名医,只是不知叫什么,在哪里住,这两天事多,我没抽出时间再去周家。嗯,我得去一趟,现在就去,如果能打听到那名医的住处,我亲自登门拜访,恳求他收我为徒,就算他不肯收我,那么请他给大小姐看病,也许能管用呢!”
他正想着呢,忽见一人跑了过来,竟是关仕途。
钱如海奇道:“关坐堂,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关仕途客套两句,便把金光寺宝物的事说了。
钱如海听完之后哭笑不得,道:“我与那至善主持熟得很,可从没听说过有什么宝物,也许是别人借他的名头招摇撞骗呢,这种江湖骗术,你怎么能当真?我可不会因为这事,去和至善主持理论的。”说罢,一甩袖子,上车走人了。
关仕途也动摇了,难道说真是江湖骗子借了金光寺的名头?看来我得去调查一番才是,我堂堂名医的生意,总不能叫江湖骗子抢去。
城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王安然却是半点不知,他是大忙人,萃取完了精油之后,又开始忙着去荒地里采摘薰衣草了,他打算多采些,处理一下使薰衣草干燥,留着慢慢用。
骑马到了荒地,王安然犯愁了,薰衣草太多了,一眼望不到头,他一个人可是采摘不过来的。要想把这些薰衣草全都采下来,并且进行干燥处理,非得上百人一起动手才行,还得干上好几天,别说村里抽不出这么多的人手,就算抽得出,他也雇不起啊!
心中犯难,王安然忽然想到,我能不能用官兵帮我干活啊,郑从虎可有不少的手下,我还有一千贯在他那里了,不知他要回了多少,可不可以请他帮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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