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之后，她抱歉地对我说：“对不起，我马上要回去了。那边有人生气了。”我不知道那边生气的人是她母亲还是苟思特。

“那下回再说吧。”我立即起身去买单。

她阻拦我，说道：“今天我请，说好了我要请你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我说：“今天是你生日，应该我来请你。”

她仍不答应，说道：“我们那边过生日的人才请客，被请的人送生日礼物或者红包就行了。你已经送生日礼物给我了，所以理应我来请。”

我没有跟她争了，让她掏了钱。

从羊蝎子店出来时，她又说：“现在只有你能帮助我，求你不要拒绝。”

我笑了笑。

她第一次见我就差点要了我的小命，难道我要以德报怨不成？她那边关系这么错综复杂，自己都处理不好，我又怎么能处理好？

一则不太想帮，二则认为帮也帮不到。但我不是那种可以当面直截了当拒绝别人的人，只好以微笑回答，不置可否。

况且她说的话自相矛盾，一方面说苟思特是水鬼，一方面又说苟思特拖了她下水。按照水鬼的逻辑来说，苟思特如果拖了她下水，就找到了替身，那么苟思特就不再是水鬼了。为什么她成了水鬼，苟思特脱离了苦海，现在她却还受苟思特的摆布控制？

爷爷曾经说，有一种聪明的水鬼有更为狡猾的骗人方法，它不会兀自呆在水边等候失足落水的人，而假装失足落水的人，拼命呼救，等前来的救援者拉住它的时候，它便将救援者拖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