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肿么鸡道?你谁呀?”说话都不利索。
佘檀舟看看钟,将近十点。“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要不要!不认识你。”
“我是佘檀舟。”
“我不认识佘檀舟!”如也几蛮横,就是要撇清,在学校,我认识,在外面,不知道佘檀舟是谁。
“我再问一遍,你在哪里。”
“是不是不说就不能毕业了?”
“是。”
如也瞄到碗碟上的小字,“呃……那个……辛香汇!”
“等我。”
“你不要来,来了要喝酒的。”又反悔,自他那次强吻她还赖她头上,她上课都不抬头。
“啪。”佘檀舟挂了电话。
死姚如也,电话一挂,立马忘了这个事,手机都扔在一边,夹了块猪蹄啃啊啃,筷子不够方便,用手,呱唧呱唧。
在吃完第三个猪蹄时,她像小孩子一样舔着自己的拇指,包厢的门忽然被人拉开,如也一时居然没认出来。
大脑当机了一会儿,如也歪歪头。
佘老师怎么来了?
死如也啊,你什么记性,二傻子!
佘檀舟扫了一眼桌面和桌底,啤酒,几瓶啤酒就醉成这副德行。他的目光落在姚如也脸上,她比平时还呆,脸还红。
“这位是……”几个警察同志站起来,微醺,职业的敏感,这个人,不是恶人,不滋事,但,来者不善。
“我老师。”如也摇摇晃晃站起来,像领导亲切接见下属似的架势,那刚啃完猪蹄黏糊糊油汪汪的爪子,握紧佘檀舟的右手上下摇动,笑嘻嘻地看着他,“你好哇,小佘。”
小佘?!叫谁呢?
还好佘檀舟带来的两瓶金门高粱,提在左手上。
于翎不知道如也怎么把自己大学老师叫来了,但来了就是客,赶紧招呼着让了个位置,还添了碗筷。
佘檀舟好容易扯开如也的爪子,一拉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了,看了看她,还不是太醉,估计也喝到位了,再喝下去,绝对出丑。
金门高粱一开,酒香四溢。于翎暗自打量这个男人,大气,优雅,但上来就是白的,果真来者不善啊。
白酒这种东西,喝雅了,能跟拉菲红酒一样,细细品,慢慢回味,它的甘,它的清,它的醇;喝俗了,能跟最低度数的啤酒一样,一杯杯干,谁喝得快,喝得多,喝得不要命。
今晚佘檀舟提着白酒来,要往俗了喝。
大杯换成小杯,全部满上。佘檀舟先倒了一大杯,说,“我来得晚,自罚一杯。”说完,一下子就干了,利落,干净,喝完了杯口整个儿朝下,不留一滴,杯子一放,小杯里再次倒满。
受过“酒精”考验的几个警察同志隐隐觉得,这忽然来的新朋友喝酒,犀利,干脆,有几分部队培养出来的架势。
一个个敬,跟当时的柳向晚,竟几分相似。
忘了说,把外人全部灌醉,把自己人带走,别人只当热情——这一招啊,当初就是佘檀舟教给柳向晚的。
佘檀舟此人,可雅,可俗,可正,可邪。
他一个人,敬了一圈,除如也之外。
如也哪里想到,佘檀舟这是为她而来,见他坐下,还鼓掌,几兴奋的模样,“哇,看不出来,老师,你这会喝酒!”
“不常喝。”
如也见他右手上沾了酱油(还不是你弄的!),赶紧找面巾纸给他擦,桌上的用完了,她在包里翻啊翻,掏出一包,“佘老师,你擦擦。”
佘檀舟接了,触感不对,低头一看,卫生巾。
女孩子包包里的小袋子内,通常备着这样的东西。
这个吸水能力虽好,但实在不适合用来擦手。
一辈子用不着这玩意儿的佘檀舟自然还回去,谁知喝多了的二傻子还推辞“你用你用!别跟我客气!”。
“不跟你客气,这东西我用不上。”为了不让其他人看见这二货掏了什么东西出来,佘檀舟的手始终在桌子下面。
“用不上留着呀,以后还可以用呢。”如也仗义地摇摇手,她包里真正的面巾纸在默默哭泣。
用你妹啊用。
算了,不能跟二傻子一般见识。佘檀舟把卫生巾放进自己上衣口袋里。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佘老师可不是故意去破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