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不让嘛?”
清石顿了顿,觉得他话里有话:“什么‘让不让’?”
“那事啊。”他眼神飘忽,不敢睁眼面对她。沈清石说:“看着我。”嘉越只好看她,但是,仍不敢正视。
这个年纪的小男生,聚众看看黄片还可以,真要真枪实弹,又怯场了。但是,他的眼神,又着实透着点渴望,带着点试探。
他说:“你说让不让嘛?”
“那还用说嘛。”沈清石瞪他一眼,放开他,“当然不行。”
“为什么啊?”他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双手托腮,哀怨地看着她。沈清石笑了,趁他不备扯住他的耳朵,嘉越一迭声叫痛,她才罢手。
“知道为什么拧你吗?”
楚嘉越捂着那红肿的一块摇头,还老大不乐意的。
沈清石说:“你还小,少想这些有的没的。等你毕业了……”
“我毕业了就可以吗?”他又笑嘻嘻地凑过来,手伸进她的裙子里。沈清石一把甩开他的手:“又不老实啊。你现在毕业了吗?你几岁了啊。”
“好好好。”他嘴里应着,趁她不备又在她胸上狠狠摸了一把,说“软的”,笑着躲进房间了。沈清石抓了颗苹果扔过去。
就这德性,还要当外交官?
后来他们出去玩,到临近的公园。有外国来的先生在此地表演魔术,小丑和天鹅给他做助手。他笑着展示手里的白布,拢在手里,再一次抽出时,一簇花端正地合在掌心。
四周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清石看得也稀奇,忍不住伸手鼓掌。
“雕虫小技。”楚嘉越在旁边哼哼唧唧,很不满的样子。
清石瞪他一眼:“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
“也看入不入流。”
“那这不入流的小玩意,你会吗?”
“有什么难的,一学就会?”
说着他站起来,真的朝那位外国魔术师走过去。沈清石连忙拉住这个自高自大又任性的家伙,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她威胁:“你给我安分点,不然马上滚回去。”
他闷不做声了。
“好啦好啦。”她哄道。
他不理他。
“乖啦,旺财。”她笑眯眯地摸他的头。
他霍然转身,凶神恶煞的样子:“谁是旺财?”
“叫两声姐姐听听。”她“咯咯”地笑起来,嘉越脸色铁青。
这时外国魔术师过来,弯腰伸出手,作出一个“请”的手势。清石依约站起来,用英语问:“贵干?”
他摇摇头,说出一口她听不懂的鸟语。
清石拧着眉。
嘉越在那凉凉地回了一句。清石惊讶地回头看他,发现他俩说的是一样语调的鸟语,他还把这老外的语气学了个七七八八。
那老外格外热情,他乡遇故知的似的,拉着他东拉西扯。清石根本听不懂,就在那干站着,楚嘉越一脸不耐烦,奈何此人居然看不出来。实在招架不住了,站起来走到沈清石身边说:“他要表演一个魔术,想请你帮忙。”
“好啊。”
嘉越一听脸就黑了。
不过到底没扭过她。
老外表演的是“大变活人”,抬手请沈清石进入一个塑料合成的长方形大盒子,再一次打开时,沈清石人已经不在那儿了。老外把盒子抬起来,四周没有,底下也没有。一个大活人,真就这么不见了。
四周掌声雷雷。
楚嘉越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二话不说一个左勾拳打过去,然后源源不断的拳打脚踢。四周人都吓坏了,纷纷四散。沈清石从旁边的草丛里跑过来阻止时,那老外都进气多出气少了。最后把人送进医院,一个下午,她没给楚嘉越好脸色。
“我这不情急吗?谁知道他把你怎么样了,也不事先说一声。”回家的路上,他跟她抱不平。
“那你就随便打人?看看你把人家打成什么样了?”
“你喜欢上他了是不?”他哼哼几声,“我看你就是看上他了。丫的,两撇小胡子,贼眉鼠目,那么丑你也能看上?”
“哪儿跟哪儿啊?”
“从进公园开始,丫的洋鬼子就一直朝你放电!”
“行啊,楚嘉越,脏话挺顺口的啊。”她说,“强词夺理谁也比不上你啊。”
“谁强词夺理了,我说的是事实。”
“你还不认错?”
“错了才要认错,我猜没错!”
……
吵吵嚷嚷的,从路上一直吵到车上。楚嘉越气呼呼地踩住油门,车子正要驶出,外面有人拍拍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