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名扬把汤氏兄弟的枪装好,而把证件看了一遍,说:“证件都看过了,不是黑铁社的风格,他们不是黑铁社的,就是普通老百姓。?”
厉冲宵点点头:“很好,那这些证件就还给这两个死人吧。”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水来,在汤力、汤德成的尸体上来回均匀地播撒了一些,随后倒上水,那些皮肉开始嗤嗤作响,出了稀奇古怪的刺鼻性气味,完全掩盖了尸体的血腥味。
接着,汤氏兄弟的尸开始腐烂,还冒着可怖的白烟,就像刚刚放过的鞭炮一样,但在这白烟的笼罩下,尸体展示出肉眼可以看清楚的明显腐蚀过程,用不着一两分钟,连**带衣服也全都被溶解了,当然也包括证件和钱包。
钱包里的钱并没有被取走,可见这几个人并不缺钱,他们毫不在乎这点儿钞票。
现场的气氛阴风四起,鬼气重重,一片沉郁之极的死寂感,吴建业和吴猛浑身冷,从内到外凉透了,甚至还不如尸体暖和。
吴氏父子俩看到这里很清楚,这几个人并不是随便被雇佣来当杀手的杀人犯,而是纯粹的职业雇佣兵,以前是上过战场的,谈笑间杀气十足,对别人的生死看得淡然如水,无论是装备还是心理素质,都不逊于在荒野中弱肉强食的猛兽。
曲名扬抬眼看了看吴氏父子,说:“所以,我们办事是不留证据的,不是怕被追究,而是怕麻烦,或者影响我们的工作。你们俩如果也想跟他俩一样,那我现在也可以满足你们。”
的确,他俩不方便透露太多的信息,实际上,别说区区一个三线地级市常务副市长要追究,就算是联合国维和部队要追究,一样对觉醒会这个全球性的杀手组织无可奈何,因此他们真的有恃无恐,从不会把厅级干部放在眼里。
因此,吴氏父子只能老老实实地按照他们的要求,分开坐上车。
上车之后,吴猛吞了一口冰凉的哈喇子,小心翼翼地看了曲名扬一眼。开车的司机微微一笑,对此不作任何评论。
曲名扬搂着吴猛的肩膀,故作亲昵,但这让吴猛极不适应,这就像是一条充满寒气的大蟒蛇,从冰冷的水面探出头来,在自己身上缠绕两圈,并在自己的脸腮上轻轻吐着芯子。
曲名扬不急不躁地问:“吴猛,你要是早就显得跟你现在表现的样子一样乖巧,我想,咱们双方都不用费这么大的事。我过去小看你了,我觉得,一个纨绔子弟,就算矬子里拔高,在官二代富二代里有点儿头脑,总是胆子小,没见过世界黑暗的一面,应该不会敢骗我们。
“况且,我们都是很有诚意地跟你讨论这件事,按说诚意应该换来诚意。可是,我们太高估你的人品,太低估你的胆量了。我们原本提议过,要你去拍卖行行窃,并且准备给你提供盗窃装备,而你嘴上说不敢,我还真信了,你是个影帝,我第一次要对一个普通人说佩服。”
这话原本没头没脑,吴猛本来也不该听懂,但听到后面他突然明白了。其实,他起初是怀疑这帮人故意假扮成自己,前去偷了机关盒,然后栽赃在自己身上,全身而退,要不是他不敢正面惹这帮人,他还真会质问对方为什么要陷害自己。
然而,现在看来,这帮人也被蒙蔽了,居然追着自己一路到这里,而且似乎认为,就是自己本人进入拍卖行,偷了他们一直朝思暮想要得到的机关盒,这下可真是说不清了!吴猛换位思考了一下,立即感同身受这帮人有多么愤怒,顿时心惊胆寒,心有余悸。
可吴猛又不得不大呼冤枉:“你们……你们要是相信我,允许我辩解的话,那我就说——无论你们信不信,我真的没有去偷机关盒!那人不是我!那是别人假扮了我!”
可他这话说得有些早,反而加重了对方的怀疑。曲名扬和司机面面相觑,眼神中都流露出阴森可怖的杀气,这使得吴猛打了个重重的寒噤,嘴上嗫嚅着“真的不是我……”,声音却越来越小,仿佛吴猛就算说的是真话,也没有响应的底气了。
曲名扬的眉毛一挑,不疾不徐地说:“吴猛,我还没说是什么事,你怎么反应这么快?单说这方面的反应,我受训这么多年,都不如你啊。你不觉得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吗?”
吴猛冤枉极了:“老大,我真的没撒谎啊!真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