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影知道于果在破案时说的话一定是真的,便长吁一口气:“这么说,原来其实并没有什么莫莉的冤魂?”
于果正色说:“非要辩证地说的话,究竟莫莉有没有冤魂,我并不知道。? ? 甚至她生死未卜,并不确定是不是死了。可是,本案的确不是莫莉的冤魂作祟,而是人为。只是各种原因恰巧使得莫莉这个名字贯穿整个旅途始终,并最终出现在棺材上罢了。”
苗老太太长叹一声,充满失望地说:“可惜,你连续破解了这一连串案中案,最终,却还是没有找到我的孙女儿……是不是?我们老两口本来就穷,付不起你的费用,眼下灭了高卓满门,连命都要没了,更不可能聘请你了,所以你分得很清楚,故意忽略了我的莉莉,不调查,是不是?”
宁翠菡和童雅诗本想再出一部分钱给于果,请他帮忙一并将莫莉的去向查清楚,可她俩突然觉得,于果一向是很有正义感也很有原则的人,绝不会因为钱的问题故意划界限绕开莫莉,只不过是因为莫莉的失踪跟本案并无关联罢了。
更重要的是,她俩觉得于果很有可能有更隐秘的原因,不去查莫莉的事情。
于果凝然说:“苗老太太,你过于敏感了。你是不是认为,我获取你们的**,比寻找莫莉更难?你们的**都找到了,想找到莫莉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莫莉这件事,原因比较特殊,一时半会儿是查不清楚的。”
苗老太太看于果的样子不像是撒谎,顿时目光中充斥着绝望和丧气,一屁股坐回座位。胡大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几次欲言又止,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却在半空中停顿了好几次。
此刻已经是十点半左右,车子因为在路上停顿了足足一个钟头,才把案子彻底分析完毕,而这就意味着又耽误了一个小时才能到达甜州。
于果说:“我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说,而不是等到达之后说,是担心这案中案里的任何一个环节的当事人因为情绪冲动酿成恶果,那就控制不住局面了。但是,说了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就是,蔡少飞师傅,我已经不大能信任你了,你现在不适合给这大巴开车了。”
大家也都不大信任蔡少飞,尽管蔡少飞只会为了尹娜而毫不犹豫地做任何事,其他方面都很正常,但谁知道蔡少飞会不会为了让尹娜逃脱罪责,而选择把这一车人全部送到悬崖下面?
于果又说:“这么晚,只有蔡师傅知道夜路怎么走,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配合,猜疑链依然存在,有没有任何导航,甚至手机信号都时有时无,更别说网络了。我建议我们就在这里歇一晚,明早再走。”
李四欲言又止。
于果说:“我知道,如果说这话的不是我,你一定要跳起来骂,说这么做要耽误航班,是不是?”
李四又羞又怕,不敢做声。
童雅诗却说:“没关系,再买一次全车人的机票而已,我出钱。”
见她这么豪迈大气,大家都更加佩服,觉得她简直是完美无缺。
谭晶晶、张晓影、路晨和单慧虽然也都很有钱,但她们自己不经营公司,不愿意花家里的钱,在这方面就没办法跟童雅诗比拼了。
而宁翠菡却不同,她的家底比童雅诗更加雄厚,是胶东富之女,因此说:“不能总让童女士出钱,这次的机票钱我出吧。”说罢,露出善意的微笑,意思是没有比拼的意思。
童雅诗也莞尔一笑,说:“好,一人一半。”
即便是当晚不再开车了,宋建波也觉得这么多人看护不住,只能说:“路……路警官,拜托你帮我一把,要看管的人太多了,尹娜,蔡少飞,胡军老夫妇俩,还有……还有沙智力……和他的一家人……”
路晨点点头,她这次出来可没带枪,只能抓起跟司机座位并排座位下方的一根撬棍,这根棍子除了是劳动工具,一般是用来押车用的。
早在九十年代,这一带荒凉的路面经常有车费路霸明目张胆地栏目抢劫,即便是现在,这一带也没什么监控,匪徒会假装抛锚的自驾游游客拦路,大巴司机没权利配枪,有这根棍子,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沙智力却冷冷地说:“跟我的一家人没关系,跟我也没关系,随你怎么说。于果,我最多承认我杀了一个人,但你说我是毒贩,对不起,我不是。”
于果说:“是不是毒贩,咱们回去再说。宋警官,我希望得到你的批准,我想搜搜沙先生,沙先生身上也许会有枪。虽然旅游带枪很冒险,不过对毒贩,不能以常人考虑,所以,咱们不能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