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冷冽将画展开，画已经模糊不清了，毁了。他转过身，狠狠地盯着慕苡芷，她从未见过他这样震怒的样子，这样子可怕极了。

“你竟敢弄坏她！”“啪！”一个耳光狠狠地摔在慕苡芷的脸上，她站不稳，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她只觉得脑部嗡嗡作响，但感觉不到任何的痛，只是全身都麻麻的，她看到他心急如焚的用袖子擦拭着那幅画，她咳嗽了两声，他的力道太大，她身子摇摇晃晃，只觉得胸中一股热气上来，猛地张嘴，她竟然吐了一口血。那血溅到她白色的裙上，也溅到了沐冷冽的袍子上，一滴一滴，格外的触目惊心

“对不起，对不起……”她忙伸手帮他擦拭，顾不上自己已经吐了血。

“走开！”沐冷冽狠狠地推开她，用手护住那湿了的画，她再次倒在地上，而他至始至终不曾看她一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苡芷扶着书桌的边缘慢慢地站起来，她一步一步经过沐冷冽，经过那打碎的碗，慢慢地慢慢地走了出去。

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她停了下来，“我叫小云再给你熬一碗汤。”

“滚！”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赏月亭，坐在凳子上，风忽忽的吹过来，她以为自己会哭，但是眼里却一滴眼泪也没有。她真傻，她以为他是喜欢她的，但他为她做了那些事只是因为同情她，他的心里始终只有一个人，就是他的雨晴格格，而现在她毁坏了她的画像。

“他应该会恨我吧，他应该再也不想看到我了吧。”慕苡芷轻轻地自言自语到，还以为自己有多重要呢！哼，她自嘲着，他在叫你滚，你没有听到吗？

天黑了，空气很凉，慕苡芷坐在亭子里一动也不动，月亮冰冷的光辉照着她脆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