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我不知道义父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时聿衡继续气若游丝的笑说，“我甚至想多受点伤昏迷，才能得到义父的关爱……但现在、现在我知道了，你心里有恨……有恨……”

“仇……仇情……”慕容厉泣不成声。满腔的后悔、自责、心疼、悲伤，全因为这个干儿子。

“义父，你、你把——唔——”时聿衡又吐了口血，血水早就已经顺着嘴角下巴染红了脖颈、衣服，触目惊心，“你把我当狗……我是真恨你，但……我、我也爱你，我敬爱你……把……把你当做自己的亲生父亲……我我多么希望，你也能跟对段念一样对我……义父……”

时聿衡脸上又挂上了笑容，“义父，你应该是忘了狗是最忠心的……我、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义、义父……其实我……我手里根本没有你的把柄，就算有，也是在我脑子里……我没有留任何实质对你不利的证据，义父，我、我一死，你可以高枕无忧……义父，你放、放心……”

“情儿……情儿……”慕容厉除了哭，除了喊仇情的名字，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难受的跟快要窒息一样。

“义父，这辈子，终于还是让我等到你像对段念一样对我了……”对于慕容厉叫他情儿，时聿衡很开心，开心的又连吐了两口血，身体开始冷，冷的时聿衡都有些打哆嗦，但他还是努力转过头，去看半跪在他旁边的时聿寒：“哥，虽然我知道我不说你也会那么做，但我、我还是要跟你说……麻、麻烦你帮我照顾霏儿和娃娃，我……我……我对不起……对不起……她们……”

话音刚落，时聿衡朝时聿寒缓缓伸去的手，就这么垂了下来，掉在地上。

人死，眼闭。

“……仇情？仇情？啊——仇情！”慕容厉凄厉的声音直冲云霄，震天动地。

时聿寒冷眸缓缓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