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殷墨站起身,再次恢复了平静,黎若惜松开手,垂眸站在他身后,脸上满是落寞。
没想起来
这种巨大的希望忽然陨落的感觉,狠狠刺激着黎若惜的泪腺。
黎若惜低着头回到自己的客房,殷墨楞了一下,手微微握紧,他不断重复着握紧,松开,握紧,松开的这两个动作,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黎若惜抱着膝盖躲在屋子里,连个声音也不出。
如果没有这件事,其实她也不会太难过,可在亲身经历了殷墨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后,那股悲伤竟然大到难以言喻的地步。
“你还好吗”
殷墨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感到有些担心,他端着夜宵走了进来:“吃点东西吧,你一定累坏了”
“谢谢”
黎若惜别过头小声的道了句谢,殷墨忽然摁住她的手腕放下托盘,脸上表情严肃:
“你是不是很不开心”
“关你什么事”黎若惜瞥了他一眼,伸手去接托盘,殷墨却将她摔到了床上,俯身看着她:
“这几天,我有仔细想过,或许是我因为失忆所以对你太不好了点,但是”
殷墨皱着眉,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
黎若惜叹口气,缓缓抬起头:“我没事,真的,而且我也不觉得你应该对我做出什么解释,但就像是你现在所感觉的那样,我什么都不会做,一无是处,不会卖萌不会嗲,也没有被你爱的资本”
她的话像是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
“我没有白富美那样的身家,也没有你平时能看上眼的那些女人的脸蛋,我没有魔鬼身材,现在没有,以后恐怕也没有,我吃多了就会横向展,我喜欢演戏,但是每次都会生意外,反正”
黎若惜深吸一口气:“一切都像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什么都没有,出色的外表,没有你相中的能力,没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说这些话的时候,黎若惜的口气带着竭斯底里。
她不争气的红了眼睛,连自己都不知道,说这些话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博取可怜吗
不对。
黎若惜出一声苦笑,这不是她。
殷墨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忍不住微微用了些力道,强行将她拢在怀里:“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会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
她想伸手还抱住他,可当指尖触及到殷墨的丝,手便像是被烫了一般缩了回来。
“因为你不记得啊”
她出小动物一般的哽咽声,巨大的痛苦将她围绕,每天望着那双冰冷淡漠的琥珀色眼睛,黎若惜觉得自己心痛的无法呼吸。
尚且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从病房里醒来后所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那双温柔的眼睛,十分仔细的看着她,声音温暖的不像话
殷墨无言的站起身,未说出口的话在霎那间停止。
他几乎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客房的门出砰的一声响,黎若惜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从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黎若惜都无法正面看殷墨。
她不管是上班还是下班,一直都畏畏缩缩的躲在角落,哪怕是拍戏,也尽量不去看那双偶尔会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殷氏财阀经济办,董事长办公室内。
殷墨坐在椅子上,他轻轻揉了揉眉心,头皮跳的厉害。
“殷董”
小助理低低的唤了一声,殷墨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助理拿出手里抱着的报表:“这是医院刚刚传过来的资料和表格,上面写着殷俊先生最近这几个月的状况”
殷墨点头,忽然开口:“他怎么样看过了吗”
“我去的时候,殷俊先生都是在昏睡,醒来的情况没碰到过几次”小助理有些为难的回想:“之前大夫好像是说过患者已经有醒来的迹象了”
殷墨点头挥了挥手,小助理这才走开。
他轻轻的摁柔眉心,回忆渐渐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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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俊是殷老爷子堂弟的儿子,也就是殷家的旁系。
在哪个时代,殷老爷子财大气粗,殷俊被接到主宅生活后,生活的质量虽然有了飞速的改变,但却无法逃离一个噩梦。
那就是,在所有人的眼中,他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一想到这儿,殷墨便忍不住叹口气,这些都是最初的最初,大家都没有过陷害这个想法的时候。
殷墨会认识殷俊,也是在偶然的一次宴会上。
虽说大家都住在殷宅,平时里正常来讲应该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但殷墨身为殷家的继承人,每年在家的次数,只手都能数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