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小圆别过脸，不肯承认自己哭过。

“什么没什么啊？眼睛都红了！”无忧忍不住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面向自己。

可她的头又低了下去，他只好又伸出一手来扣住她的后脑，“看着我！”

“……”

他强迫她抬头，看到她像是小兔一般的眼睛。

他的思绪像是车轮一样倒转，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情，以前的她也是这样的，每次受了委屈后都会这样，偷偷地一个人哭。

“怎么啦？有人欺负你啊？是谁？告诉我，我去帮你报仇！”跟以前一样，他总是不自觉地想要保护她。

报仇？怎么报仇？欺负她的人就是他自己啊！

她今天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一起去逛街，还一起买衣服，心里就难过得不得了，她这几天一直伪装的情感面具也终于断裂。

原来她还是做不到，还是忘不了他，她本以为只要自己离他远一点，对他冷淡一点，过几天他就会自觉离开了，然后他们还是可以很久都不见面，各过各的。

可是没有想到，他的一举一动还是对她有如此大的影响，她刚刚站在楼下，甚至都不想上来，就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他真的好可恶！无缘无故又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扰乱她的心，然后又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伤心后他又一副无辜并且很关心她的样子！

可恶！真的好可恶！

可是……她却恨不起来他。

“我没事，只是……心情不好。”她压抑住内心的情绪，轻声说道。

“为什么心情不好？早上出门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我……今天有个工作没做好，被导师说了……”她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但也不完全是借口，有一部分是真的。

她今天真的被保罗骂了，因为她把收集来的资料弄得乱七八糟，还画错了一张图，犯了从未犯过的低级错误。

可是真正让她掉眼泪的不是导师，而是他。

“哎呀，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就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你哭？学生被导师骂是很正常的，骂的越多，学的越多！笨蛋，这都不懂！”他没好气地揉揉她的脑袋。

本来只是安慰她一下，可是当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一股淡淡的芳香扑鼻而来，他本该立即收回的手却怎么也动不了了。

怎么会这么香呢？这几天他用的是她的洗发水啊，明明是一样的东西，怎么到了她身上就变得特别好闻了呢？好闻到让他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一点，凑到她脑袋上去好好闻一闻。

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身体微微前倾，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距离更近了，香气果然更浓了，而且还不止是洗发水的香味，还有……沐浴液？还是洗衣粉？

他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但她身上就是有一股味道，那香味不是很重，绝对不是任何一种香水，而是一种淡淡的，天然的，若有似无的，好像是从她的皮肤里散发出来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她又不是香妃！

他直觉地摇头，想要否认自己因此而受到的蛊惑，但是……真的好好闻啊，让他忍不住想要流连，甚至想去亲一亲……

呃……他在想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