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做别人,如此笑骂罗士信,他肯定是要跳起脚和人家拼命,但是说这话的是张须陀,罗士信也只能是抓了抓后脑勺,呵呵一笑,不过被罗士信这么一打岔,张须陀也是把念头从这件事转过去了,点头说道:“不管如何,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瓦岗山,哪怕那些贼子用什么诡计,我们只需以正面迎击即可,”
“大帅,”见到张须陀并沒有在意此事,贾务本也是有些着急了,立马就是上前劝阻,只不过张须陀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务本,不用再多说了,此事我心意已决,”
“大帅,还请三思啊,”贾务本见了,再也忍不住,直接就是走到了张须陀的面前,朝着张须陀跪拜下來,恳求道:“大帅,这次的事情处处透着蹊跷,大帅若是贸然行动,只怕会中了贼子的诡计,还请大帅三思,三思,”
贾务本跟随张须陀这么多年,还从未有过此等举动,就连旁边的裴仁基等将领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以往张须陀所作出的决定,哪怕就算贾务本不同意,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激烈的反对,众将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站在谁一边。
张须陀低头看着贾务本,最后长叹了口气,伸手将贾务本扶了起來,然后轻轻为贾务本拍去身上的灰尘,然后附在贾务本的耳边,轻声说道:“十天前,东都來人了,”
只是简简单单说了这么一句,张须陀便是站直了身子,一脸无奈地看着贾务本,而贾务本在听完张须陀这句话之后,也是身子一颤,最后抬起头,同样是满脸无奈地看着张须陀,最后长叹了口气,朝着张须陀拱手一礼,说道:“属下错怪大帅了,既然如此,那一切都按照大帅的吩咐來做吧,”
看到张须陀只是悄悄说了一句话,就让贾务本改变了主意,众人也都是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而其中深意,也只有张须陀和贾务本心中明了,张须陀所说的东都來人,乃是指圣上派人來了,贾务本跟着张须陀多年,虽然名声不显,但也很了解当今圣上的脾性,很明显,圣上这是对张须陀平定瓦岗寨的进程感到不满意了。
这也难怪,以前张须陀平定叛乱,都是快速有效的,而这次却是拖了有大半年的时间,而当今圣上明显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结合之前圣上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将大隋有名的智将杨义臣给押往天牢,至今还沒有被放出來的事情來看,恐怕要是张须陀沒有再短时间内拿下瓦岗寨,就会被当今圣上一纸圣意,召回东都和杨义臣作伴了。
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和高高在上的圣上,那可是沒有太多的道理可讲的,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何这段时间张须陀会如此着急地要前往平定瓦岗寨,这下就连贾务本也是无话可说了,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这么一条路了。
不过最后贾务本还是有些犹豫,对张须陀说道:“大帅,既然要攻打瓦岗寨,属下以为,此去必定会遭遇瓦岗寨的伏击,所以,汜水关和荥泽城的援军是十分重要的,属下建议,大帅还是先派人去询问郇王,确定这两处援军不会有问題才行,”
贾务本说得有道理,张须陀自然不会否决,当即便是点头同意了贾务本的建议,让裴仁基从军中挑选精细之人赶往荥阳,同时张须陀也是下达命令,平叛大军只是在洛口仓休息一夜,明日便可开拔前往瓦岗山。
两天后,被张须陀派出的信使终于是风尘仆仆地來到了荥阳,有平叛大军的信物,信使自然是很轻松地就进了城,直接到太守府面见杨庆,那信使在会客厅等了片刻,杨庆便是笑呵呵地走了进來,看到那信使便是笑着点头说道:“你是张须陀将军的手下,嗯,嗯,如何,张须陀将军可解了洛口仓之围,”
那信使对杨庆这位正儿八经的皇室王爷,自然是不敢有丝毫僭越,立马就是抱拳喝道:“回禀王爷,两天前,张大帅已经及时赶到洛口仓,贼兵见到我军将至,便提前退去,如今洛口仓之围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