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然有台阶下,这萧怀静也不是那种蠢到极致的蠢材,冷哼了一声,冲着裴仁基拱了拱手,算是此事就此罢了,随即一甩衣袖,就这么走了。
看着萧怀静的背影,那内侍也是撇了撇嘴,这一路上,他也是受够了萧怀静的闲气,今天能够让萧怀静吃个憋,内侍心里也是大感痛快,随即转过头,对着裴仁基笑道:“裴将军,沒事了,沒事了,呵呵,今后裴将军和萧大人还要多多磨合才是,不过,有国公爷在背后为裴将军担着,想必裴将军也会顺当很多了,”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萧怀静和平叛军诸将之间的梁子算是结大了,内侍也是唯恐天下不乱,刻意提醒一下裴仁基,让他利用万禾來好好和萧怀静斗下去。
裴仁基不由得苦笑了起來,他却是根本不想和萧怀静斗下去,如今平叛军刚刚遭遇大败,军中上下士气浮动,正是要全军上下齐心的时候,这个时候,要是身为统帅的裴仁基和作为监军的萧怀静斗起來,那对于军心可是十分的不利,对于内侍的话,裴仁基也沒有接腔,只是笑呵呵地迎合了几句,心里却是在暗暗发愁。
这圣上突然派下这么一个监军,目的当然是很明显,就是刚刚给平叛军下放的自主募兵的权力,这个权力可不简单,弄得不好,甚至有可能造成军阀割据的局面,这次要不是平叛军在大海寺一战损失太过严重了,圣上怎么可能会下放这个权力,有了权力,自然就会有制约,这个萧怀静就是圣上派來监督平叛军的人选,要是和他闹得不愉快,他一纸告到天子面前,那裴仁基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将内侍给打发走了之后,裴仁基也是深吸了口气,扭头又是朝着军营那边赶去,现在平叛军也是暂时呆在汜水关内,从大海寺一战结束之后,陆陆续续收整兵马,大约也有六七千人,这六七千人全都驻扎在汜水关的军营内,总算汜水关的守将对张须陀和平叛军都很敬仰,所以也沒有太过刁难,就连粮草供应也都一直很充足。
进了军营内的大帐,罗士信等人将领都坐在那里,一个个不发一言地生闷气,见到裴仁基进來了,罗士信等人立马就是围了上來,罗士信第一个开口囔道:“裴将军,这是什么鸟监军,我们平叛军容不下他,让他趁早滚蛋,要不然,被我看到,非一刀砍了他不可,”罗士信带头,其他将士也是纷纷表示同样的意思,就是对萧怀静不满。
“好了,”裴仁基那是越听越头疼,直接喝了一声,将众将给镇住,环视了一圈,沉声喝道:“你们看看自己,这样还像是一名平叛军的将领嘛,啊,挑三拣四的,你们以为这平叛军是你们家开的,你们想要谁走,谁就得走啊,混账,一群混账,”
裴仁基原來在军中那可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一个,从來沒有和同僚们闹红过脸,可现在,裴仁基不得不将自己的角色重新定位,要让将领们听从自己的,光是一味的顺从那是不够的,还要有足够强硬的手段,被裴仁基这么一顿呵斥,那些将士们一个个都是安静下來,平叛大军的首要军纪,那就是服从命令,这些将领都是平叛军的旧部了,这条军纪早就深入他们的骨髓,成为了他们的本能。
裴仁基沉声喝道:“听着,我不管你们对那位萧大人有什么看法,有什么不满,现在,他是我们平叛军的监军,这已经是事实,是圣上下达的命令,你们谁要是不想听从这个命令,我也不给你们军法处置,你们统统给老子滚出平叛军,就当平叛军从來沒有你们这群混蛋,怎么样,你们谁还有意见,”
被裴仁基这么一骂,罗士信等人就算是心中还有所不甘,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他们全都是张须陀用自己性命从大海寺一战中救出來的,对平叛军那是有深深的归属感,要是被逐出平叛军,那无异于让他们去死,见到自己镇住了众将,裴仁基也是暗自松了口气,沉声喝道:“好了,沒什么鸟事,以后就给我少说废话,加紧练兵,我们要早日为大帅报仇,”
“报仇,”一提到这个词,众人的眼睛都是红了,张须陀的死,他们可是时时刻刻放在心上,有了这件事,众将也不再提萧怀静那点芝麻小事了,所有人都是干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