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基倒是沒有想到万禾那么多鬼心眼,听得万禾发问,裴仁基则是沉声说道:“所幸这偃师城内也有两千守军,加上我们自己的兵马,守住几天应该是沒问題的,但时间一定不能长,要不然,我们消耗不起,”
“呃,”几天,万禾也是有些发懵,这个概念可就有点模糊了,三天也是几天,五天也是几天,这到底是多少天啊,这个问題对万禾來说可是很重要的,关系到万禾是否决定跑路,所以万禾又是问清楚了一些。
而裴仁基则是露出了一丝苦笑,说道:“如果是以前的河北山东的贼逆,我手中有一万平叛军,甚至都无需躲进城内,直接发动攻击就能将对方给击溃,可这瓦岗寨的贼兵却远远不同于以前我所遇见过的贼逆,军队的精锐程度,甚至远超过某些地方军,之前我还以为,对方最多就是三万余人,所以才有信心靠着这偃师城抵挡住对方的攻击,可沒想到,竟然至少有五万人马,这么多兵马,要是强行攻城的话,加上我所带來的这一万人大多都是沒有经历过战斗的新兵,这场仗,我真的沒有什么把握,”
裴仁基的话,可是把万禾给吓得够呛,这裴仁基那可是沙场老将,更是平叛军现在的统帅,连他都说沒有把握了,那这场仗岂不是输定了,万禾立马就是生出要跑路的想法,不过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那,那,那要是有援兵呢,”
“援兵,”万禾之前派人去洛阳求救的事情却沒有來得及跟裴仁基说,所以万禾现在突然说出援兵这件事,倒是让裴仁基有些意外,裴仁基的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惊喜和希望,忙是对万禾问道:“国公爷,我们还有援兵吗,是哪里的援兵,有多少人马,多久能到,”
裴仁基顿时就像是机关枪一样一连吐出好几个问題,问得万禾也是愣住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要回答他哪个问題了,过了好半晌,万禾这才缓过來,说道:“呃,这个,我刚刚让人去给洛阳送信,只要接到求援信,洛阳那边就会派兵來援的,”
“洛阳,”听得万禾这么一说,裴仁基也是皱了皱眉头,心里估算了一番,随即说道:“若是从洛阳派遣援军的话,到这里至少也要三四天的路程,这其中还不包括国公爷所派去的人在路上所花费的时间,可我最多也只能坚持三天而已啊,”
“呃,”听得裴仁基这么一说,万禾算是彻底绝望了,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看來,也只有放弃这些粮食,直接逃回洛阳了,只不过,这一來一去,万禾等于是白费了功夫,这让万禾也是很不爽啊,不过,不爽归不爽,万禾可沒打算用自己的性命去拼,只能是对裴仁基说道:“如此看來,我们唯有放弃这些粮食了,”
裴仁基也知道万禾这话的意思,将粮食留给瓦岗寨,才能博得一线生机,虽然裴仁基也很不甘,知道这些粮食要是落入瓦岗寨的手中,只会让瓦岗寨越來越强大,今后裴仁基想要为张须陀报仇的希望也将是越來越渺茫了,但裴仁基也清楚,若不这么做,自己以及万禾还有这一万多名将士将会全军覆沒,所以,他也只能点头同意万禾的这个办法了。
“不,”就在万禾已经放弃希望,准备让杨公卿去传话撤退的时候,突然一把清喝从旁边传了过來,万禾和裴仁基回头一看,却是秦琼正快步朝着这边走了过來,之前秦琼被派去安顿那些粮草粮车,所以这才刚刚赶到城头这边,正好听到万禾和裴仁基的对话,走到万禾和裴仁基面前,对二人说道:“我们好不容易将粮食给运出來了,又怎么能够留给那些贼逆呢,这岂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裴仁基长叹口气,苦笑着说道:“要是有别的办法,我也不想就这么放弃啊,叔宝,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烧,要找瓦岗寨报仇,我们还是等下次吧,”
看着万禾和裴仁基那长吁短叹的样子,秦琼却是突然一笑,说道:“国公爷,裴将军,你们先不要放弃希望,我这里倒是有一计,可以拖上几天时间,说不定能够拖到援军赶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