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李密所说的话,翟让的眼睛也是突然一亮,心中不由得升起了狂喜,李密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离开瓦岗寨了,对于一直以來很忌讳李密的翟让來说,这自然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了,当然,虽然翟让心里很是高兴,但也不会傻到把这高兴表现出來,而是一脸惊愕地对李密说道:“密公这是说哪里的话,我与密公乃是兄弟,这瓦岗寨有翟让的一半,也有密公的一半,密公这要走,别说是我不同意,就是寨子里面的兄弟们也都不会同意,”
虽然翟让极力想要掩饰,但可惜他的演技却是比李密差太多了,单单是那眼神中所流露出來的喜悦,就完全沒有掩饰住,李密看着翟让的模样,心中暗暗冷笑了一声,不过李密还是摇头叹道:“大当家不用再劝了,这次洛阳之战失利,一定要有人來承担责任的,作为大军指挥者的我,自然是当仁不让,等到这次我领兵,为瓦岗寨多扩充一些粮食储备之后,便会离开瓦岗寨,只求今后大当家会好好善待蒲山营的兄弟们,”
就算是李密沒有交代,翟让也不会亏待这些瓦岗寨中的精锐之师的,这支由李密和王伯当亲手训练出來的大军,实力堪比四大强兵,乃是瓦岗军中的王牌,这次洛阳之战如此惨烈,而两万人的蒲山公营的减员也不过才千人而已,至于蒲山密营的作用更大,翟让更不可能舍弃这样一支精锐密探,而紧接着翟让也就不再劝说了,他也怕再劝说下去,又会让李密打消那个念头了,干脆就是点头答应了下來:“密公放心,等密公走了之后,我必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兄弟看待,”
听得翟让的话,李密心中更是冷笑不已,这翟让如此心急让他离开,竟然连场面话都说不好了,不过李密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些,当即便是对着翟让抱拳说道:“如此,就请大当家的珍重,我先领蒲山营去按计划行事,”说完,李密也不再耽搁,直接调转马头,让早有准备的王伯当率领兵马离开了大军,朝着北面赶去。
而等到李密走了之后,单雄信和翟弘又是走了回來,翟弘直接就是追着翟让问道:“二弟,那李密对你说了些什么,他现在又是去何处,”
翟让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的将士都在忙着赶路,这才将翟弘和单雄信拉到了一边,然后悄声将刚刚李密所言,对两人说了一边,最后说道:“李密此次离开瓦岗寨,对我们而言,那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更何况,他还要吧蒲山营全都留下來,我又怎么会不答应下來,”
听翟让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之后,翟弘也是两眼放光,最后翟弘更是击掌喊道:“好,好啊,这个李密,早就该滚蛋了,哈哈哈哈,二弟,这下好了,这瓦岗寨又是我们兄弟的了,”
翟弘的话显得有些太过得意忘形了,翟让也是忍不住轻咳了一声,然后悄悄看了一眼单雄信的脸色,确定他并沒有什么不满,这才对翟弘说道:“大哥,这瓦岗寨乃是为了推翻朝廷的义军,又怎么会是某个人的呢,你这话今后也不要再提了,”
翟弘也不是笨蛋,立马就是听明白了翟让的意思,连忙是改口,点头称是,而在一旁的单雄信却沒有翟让兄弟所想的那样关注这点小事,而是眉头紧皱,转头望向了李密所离去的方向,心中满是疑惑,这李密的野心,就算是一个瞎子那也看得出來,单雄信可不会相信李密这样的人,会因为一场战斗的胜负而心生内疚,放弃谋图已久的瓦岗寨大权,可单雄信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李密为何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请命离去,而且还向翟让说明自己要离开瓦岗寨,这完全不符合李密的性格才是。
单雄信想不明白,自然也就沒办法跟翟让兄弟说明此事,这件事也只有暂且按下,而翟让终于将李密给挤走了,心中更是得意,之前洛阳之战失利的阴影也是消散了不少,连连和周围的群雄打招呼,那欢喜的样子,连一众豪杰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河南一带虽然多是平原,但山丘地形却是集中在了瓦岗山附近,在经过了近两天的行军,大军终于是赶到了瓦岗山的范围之内,看到远处的瓦岗山,翟让等人都是不由得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瓦岗山毕竟是他们起兵之处,瓦岗军就是从这里走出來的,别看瓦岗山其实不高,但回到这里,众人也是有种莫名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