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伏威说完之后,看了一眼三人,最后说道:“雄涎,此事就交给你了,”
之前一直都沒有说过一句话的王雄涎在听得杜伏威的话之后,立马就是站起身,对着杜伏威抱拳一礼,沉声喝了一句,却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随即又是坐了回去,就像是什么事都沒发生一般,不过其他人也是习惯了王雄涎的这个性格,倒也沒说什么,而听得杜伏威沒有采用自己建议,西门君仪也是有些着急,可是杜伏威在军中积威甚深,西门君仪也不敢对杜伏威的决定提出什么质疑。
在杜伏威他们口中的陈稜,正是前右御卫将军陈稜,当初陈稜奉杨广之命,南下平定贼乱,一开始,陈稜的确是屡战屡胜,将江淮一带的盗匪打压得抬不起头來,可随着杜伏威再次东山再起,以激将之法,大败陈稜大军,而陈稜也只能是仓皇逃回了江都,甚至因此被杨广所责罚。
而杨广死后,宇文化及任用陈稜为江都太守,驻守江都,宇文化及领着大军离开了江都,留给陈稜的却是一些残兵,而海陵盗匪李子通趁机攻打江都,将江都攻破,陈稜无奈之下,只能是跑到历阳,投奔杜伏威了。
不过对于陈稜的投奔,杜伏威却是显得不是那么热情,只是让人安置好陈稜,而对于陈稜的处置,也就有了之前那么一番争论,暂且做了安排之后,杜伏威又是皱起了眉头,沉声说道:“李子通现在占据了江都,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诸位又有什么意见,”
杜伏威说这话的时候,双目中闪过了一道寒意,对于李子通,杜伏威却是十分的怨恨,当年李子通其实就是长白山左相才手下的一员小将,只不过李子通野心颇大,在左相才手下结党营私,这才被左相才赶了出來,來到江淮之后,李子通先是跟随在杜伏威的手下,可沒想到李子通竟然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在关键时刻反咬了杜伏威一口,杜伏威差点就死在了李子通的手下,所以看到李子通竟然占据了江都,杜伏威自然是高兴不起來了。
而听得杜伏威的话,辅公佑也是立马对杜伏威说道:“杜公,那江都武器铠甲甚多,李子通得到江都,实力必定大大增强,加上李子通与杜公有隙,若是假以时日,必定会对杜公不利,所以,我以为,我们应当先下手为强,”
这次西门君仪也是点头同意辅公佑的观点,沉声说道:“沒错,义父,孩儿愿为义父亲领一军,攻破江都,把江都从李子通手上夺过來,”
“嗯,”其实杜伏威也是同样的意思,这要是换做以前的杜伏威,只要他心中有了主意,才不会询问手下人的意见,一向都是独断独行,可经历了这么几次失败之后,杜伏威也是改变了以前的作风,多多听从手下人的意见再做出决定。
不过既然西门君仪和辅公佑都是一个意思,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來了,杜伏威轻轻点了点头,张嘴就要说话,可还未等他开口,书房的房门却是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从门外传來了一名军士的声音:“大帅,从城门那边传來消息,说是洛阳那边來人了,”
“哦,”听得这个消息,杜伏威一直眯着的双眼也是睁大了,眼中冒出了一丝兴奋,随即用力一拍坐下太师椅的扶手,噌的一下就站起身,对着王雄涎三人笑道:“好,咱们就去看看,这万禾到底够不够大方,”
杜伏威倒也沒有换什么衣服,就穿着这么一身的青色大袍直接走出了书房,而王雄涎三人也是紧紧跟在杜伏威的身后,四人就这么一路走出了历阳太守府,上马朝着城门方向赶去,不一会儿功夫,四人便是來到了城门口,远远望去,城门处已经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