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元吉离开之后,殷郊也是马上走进了大厅,紧皱着眉头看着父亲,刚刚李元吉的话,他在外面也听得清楚,自然也知道这件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殷郊对着殷开山就是说道:“父亲,这件事我们一定要插手吗,一个不小心,我们很可能引火上身,唐王说不定会迁怒于父亲啊,”
听得殷郊的劝阻,殷开山也是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我何尝不知道会如此,但现在五公子已经上了门,难道我还能将他赶走不成,不管怎么说,五公子也是唐王之子,就算是沒有我相助,唐王也不会真的将五公子怎么样,相反,我要是就此拒绝了五公子的求救,将來也不免为五公子所记恨,这五公子和世子交好,将來要是世子继承唐王之位,难保将來世子和五公子不会找我们报复啊,”
被殷开山这么一说,殷郊也是反应过來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时间也是陷入了和殷开山一样的左右为难的境地,父子俩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半晌,最后殷开山又是长叹了口气,说道:“好了,现在我们这么想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來,一切还是随机应变吧,我后天就准备带着五公子回长安,这渭城就交给你來打理了,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喏,”殷开山也不是第一次将这样的重任交托给自己了,所以殷郊倒也沒有感到意外,点了点头,便是应了下來,紧接着,殷郊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忙是对殷开山说道:“对了,父亲,刚刚从城门口的守卫传來的消息,就在半个时辰前,有一行人进城,打的是秦王府的名号,不过他们先是去找客栈落脚,相信明天他们就会來拜访父亲,”
“秦王府,”听得殷郊的话,殷开山的两道眉头立马就是紧紧粘在了一起,秦王乃是李世民的封号,这队人马打着秦王府的名号,那就是李世民的人了,殷开山顿时就是忍不住冷笑了起來,哼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我这渭城如今也成了风水宝地,什么牛鬼蛇神也都跑來了,哪天要是连万禾和窦建德都跑到这里來,只怕我也不会感到吃惊了,”
殷开山这么说,也是太过生气的缘故,原本他只想处于一个中立的地位,却沒想到无论是李建成还是李世民,都沒有放过他的意思,所以这才会怒极反笑,说出那番话來,不过殷开山恐怕做梦也沒有想到,这万禾现在就在渭城内。
听得殷开山的冷笑,殷郊也是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问道:“父亲,那这秦王派來的人,父亲要如何应对,”
生气归生气,这事情还是要处理的,殷开山犹豫了片刻,随即说道:“算了,秦王派來的人,我就不见了,明日一大早,我就带着五公子出发,他们要來找我,你就帮我打发了算了,”
倒不是殷开山看不起李世民,而是现在殷开山真的不想和李建成、李世民当中任何一方太过多的接触,之前与李孝常见面,那也是因为李孝常带有李渊的密信,而现在帮助李元吉,那也是因为李元吉是殷开山的弟子,而眼下这队人却是明目张胆地打着李世民的名号來见自己,这要是传到长安去,那肯定会传來无数的风言风语。
而殷郊也是同样的想法,当即便是点了点头,领命下去,大厅内只剩下殷开山一人在那里独自为这接二连三的事情苦恼不已。
第二日一大早,殷开山便是领着李元吉,还有百余号士兵直接从城门口悄悄离开,直奔长安方向赶去,离开了渭城之后,殷开山这才是松了口气,至于那李世民所派來的人到底找他有什么事,殷开山也管不着了,而从渭城前往长安,如果快马加鞭的话,一天足够到了,不过殷开山却沒有选择快速前进,反倒是走走停停,殷开山还沒有想好到时候该如何在李渊面前为李元吉开脱,所以也就不想太早赶到长安,这么走走停停之下,一天过去了,竟然连三分之一的路程都沒有走到,而殷开山倒也干脆,直接大手一挥,便是下令将士们就地扎营休息一夜再说。
殷开山所带來的,那可都是唐军中的精锐士兵,这安营扎寨的手段,自然是做得顺畅,沒过多久,一个小小的营地便是搭建起來了,而殷开山和李元吉也是各怀心事住进了自己的营帐,殷开山不知道的事,在距离营帐不远处,一支车队正在加快速度朝着他们这边赶了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