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个小子是肯定不会放宋正本的了,王雄涎的眼中顿时就是露出了杀机,若是事事都被敌人给牵着鼻子走,那王雄涎也不会成为窦建德手下的第一大将,当断则断的道理,王雄涎还是很明白的,而看到王雄涎的眼神,薛万钧也是心中一惊,知道要是再这样下去,王雄涎肯定会选择一拍两散,到时候那可就谁也讨不到好了,当即薛万钧也是立马喊道:“我所要求的,只有一条生路而已,放我走,我就把他放了,”
果然,薛万钧这么一说,王雄涎眼中的寒意也是消散了许多,紧接着,薛万钧也是开始小心翼翼地往后撤,所幸,在薛万钧身边,还有十余名亲兵坚持留了下來,有他们护卫着,薛万钧就算是挟持着一个已经晕倒了的宋正本,倒也不难行动,只不过王雄涎显然不怎么相信薛万钧的话,薛万钧他们退一步,王雄涎就领着兵马上前一步,一步也不敢放松。
很快,薛万钧等人就已经退到了之前薛万述他们逃走的密道口,这是一个大概有三四人宽,一人多高的洞口,本來,这么大的洞口,按理说应该是很容易被发现的,不过这也是因为刚刚夏军、薛家军连番进出才会如此显眼,而在此之前,这些洞口外都是有足够的掩饰,用來隐藏洞口的痕迹,在洞口旁边的那些青藤和泥土足以说明问題了。
來到洞口之后,薛万钧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洞口内,沿途却是留下了不少火把,完全可以照亮洞内的通道,不用说,肯定是薛万述他们给薛万钧留下來的,薛万钧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來,扭过头对着王雄涎喝道:“好了,我不希望你们再追上來,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哼,”对于薛万钧的话,王雄涎也是冷哼一声,喝道:“你认为这可能吗,我还是那句话,放了宋大人,我王雄涎说到做到,放你们走,”
薛万钧犹豫了起來,倒不是他真的相信王雄涎,而是现在这种局面已经成了僵局,他是不可能先放走宋正本的,对方也绝对不会任由自己将宋正本带走,而时间拖得越久,对薛万钧也是越加不利了,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高鸡泊。
就在这个时候,在薛万钧身边的一名亲兵突然抬起头,双目闪过了一道精光,看准了薛万钧的后背,猛的提起了左手,立掌就是朝着薛万钧的脑后一敲,薛万钧却是沒有想到,自己最为信任的亲兵当中,竟然会有人向自己动手,根本沒有防备,直接就是被击中后脑,还沒有來得及做出反应,整个人就是晕了过去。
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所有人都是不由得愣住了,王雄涎反应最快,直接就是迈步上前,准备出手救下宋正本,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名出手击晕薛万钧的亲兵却是一把抓住了长剑,另一只手又是接替薛万钧拎住了那宋正本的衣领,将长剑架在了宋正本的脖子上,怒喝道:“不许动,要不然,我杀了他,退后,给我退回去,”
王雄涎还是晚了一步,看到那亲兵满脸狰狞的样子,也只能是无奈地往后退,而在两旁的其他亲兵一开始也是吓了一跳,本能的就要出手,可听得这话,也是愣住了,而那名抓住宋正本的亲兵则是立马怒喝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将少将军带走,这里由我來断后,”
“老九,”听得自己战友的话,其他几名亲兵也是立马明白了对方的用心良苦,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一咬牙,将晕倒在地的薛万钧给架了起來,直接往密道赶去,而那名叫老九的亲兵则是拉着宋正本,直接靠在了洞口的岩石上,用宋正本的身子挡在了前面,见到薛万钧走了,而王雄涎又想要上前追击,他立马就是喊道:“站住,谁也不准追,这个家伙在我手上,只要我们少将军走了,我就放了他,要不然,大家一拍两散,”
听得老九的话,王雄涎脸色一变,犹豫了片刻,还是示意身后的夏军士兵全都往后退,而王雄涎望向那老九的眼神中也是露出了敬佩之色,喝道:“小子,果然忠心耿耿,算得上是条汉子,薛家军若是个个都有你这番胆识,那绝对算得上是天下最强的大军,”
对于王雄涎的赞许,老九一点也不在意,他所关心的,就是从身后密道内所传來的脚步声,听得脚步声越來越远,老九的脸上也是渐渐露出了放心的神情,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王雄涎的身手射出了一支箭矢,眨眼间就是直接穿过了王雄涎的耳边,又是穿过了宋正本的发髻,正中老九的脑门,顿时老九的身子一颤,瞪圆了双眼,最终缓缓地倒在了地上,而那宋正本的身子也是随着老九的身子倒下,跟着慢慢往地上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