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王珪这次倒是沒有含糊其词,而是一口就承认了下來,紧接着,王珪的脸色再次变得严肃起來,沉声说道:“屈突将军,如今恭帝被废,大隋在天下的正统,就只剩下梁王扶持的皇泰主了,将军乃是隋臣,世食隋禄,难道就甘心为乱臣贼子效命吗,”
李渊在王珪的口中直接就是变成了乱臣贼子,而屈突通脸上的神情,也显示他变得意动了,不过很快,屈突通又抛出了一个问題:“如今李渊能够废除恭帝而自立,那你又如何能保证,梁王他日不会废除皇泰主而自立呢,我已经背叛过大隋一次了,这次又要我背叛大唐,那我在天下人口中算什么,三姓家奴吗,”
说到底,像屈突通这样的名将,对于自己的名声,那也是很爱护的,这不停转换门庭的将领,恐怕放在谁身上,名声都好听不到哪里去,对于屈突通的这个问題,王珪倒是沒有被难住的模样,立马就是说道:“屈突将军此言差矣,虽然我不能保证将來梁王也会行那自立之举,但,至少在现在,梁王不会那么做,屈突将军一直以來,都沒有背叛过大隋,之前屈突将军被迫投降,但也是投降大隋,现在李渊废帝自立,将军又转投皇泰主,不还是一样为大隋效忠吗,何來转换门庭之说,”
王珪这话已经算是在偷换概念了,但对于屈突通來说,这反倒是最有用的,屈突通心中的防线已经慢慢被王珪给攻破了,对于转投万禾,已经渐渐坚定了心思,不过最后,屈突通还是有一点顾忌,说道:“世人皆知,梁王与李渊有深仇,我之前投靠李渊,那梁王能否接纳于我,”
“呵呵,”屈突通这话一说出口,就已经是等于做出决定了,王珪不由得呵呵一笑,立马就是说道:“屈突将军这个顾虑更是沒有必要,梁王一向求贤若渴,对于屈突将军这样的名将,梁王那是欢迎还來不及了,又怎么会不接纳呢,再说了,在下不也是同样从李渊手下转投过來的吗,梁王能够接纳在下,又怎么会不接纳将军呢,”
“这个,倒不是这个问題,”屈突通的顾虑似乎还沒有解开,讪讪地说道:“我投靠到梁王麾下,却不是只想当个守关之将,若是我投靠到梁王,却得不到梁王的重用,那还不如不多此一举,”
屈突通这话一说出口,王珪立马就是明白了屈突通的顾虑了,敢情屈突通就是担心自己投靠到万禾帐下之后,能不能继续得到重用,能不能像以前在大隋时一样,镇守一方,成为一方重臣,权力这种东西,那可是会上瘾的,之前在杨广帐下,屈突通就是坐守西都的大将,可到了李渊手下,却是变成了守关之将,这也是屈突通对李渊不满的一个最大原因,所以屈突通这次转投万禾,可不想重蹈覆辙。
显然屈突通也是吃一堑长一智,行事也变得谨慎小心起來,而王珪想要空口说白话,也是沒办法打消屈突通的顾虑了,不过王珪既然有把握來劝降屈突通,自然也是有他的准备,见到屈突通肯把这最后的顾虑说出口,王珪也知道是动用自己底牌的时候了,当即王珪便是左右看了看,嘴角一勾,露出了一副神秘的神情,压低声音对屈突通说道:“屈突将军,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在下也不再对将军藏着掖着了,有一件事,还要对将军说明,”
见到王珪突然变得如此神秘,屈突通也是有些惊讶和好奇,当即也是连连点头,而王珪也是接着笑道:“其实,在下这次來找将军,不只是为了送在下出关而已,在下是希望,将军能够网开一面,送梁王出关,”
“什么,”屈突通先是一愣,紧接着立马就是失声惊呼起來,之前虽然他听说过万禾到了长安,可对于这个消息却是一直都不相信,在他看來,万禾那么尊贵的身份,又怎么会跑到长安來赴险,可现在听王珪这么说,万禾竟然真的來了长安,而且这次还要借着潼关出关,返回洛阳,这怎能不让屈突通惊讶。
而见到屈突通的模样,王珪又是接着说道:“将军,这次梁王可是身陷险境,正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将军若是能够在这个时候助梁王一臂之力,那梁王今后又如何会不重用将军呢,”
“嗯,”王珪这最后一句话,也是彻底打消了屈突通的顾虑,思索了片刻之后,屈突通的脸上也是露出了坚毅的神情,用力挥了挥拳头,沉声喝道:“既然王大人如此信任我,把这等重要的消息相告,那我又怎么会辜负王大人的信任,好,这次我就助梁王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