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城外,一场恶战此刻即将开始,在岳阳城方向,一支上万人,身着褐色战甲的军队正排着整齐的队列,而在他们对面距离两里远的敌人,却是分为了两个阵营,其中一支身着整齐的黑色战将的军队,也是同样排列着整齐的队列,可在这支军队的旁边,却是一支队形散乱,身上所穿的衣甲也都是各种各样,看上去就像是一支杂牌军一般,可就是这样一支杂牌军,却是让另外两支军队都是生出了一丝畏惧。
这支杂牌军军中的将士一个个都是歪七劣八的,就连衣甲都沒有穿戴整齐,可每个士兵的脸上,都是表露着某种疯狂和狰狞的血性、杀意,虽然他们全都是想地痞流氓一样呐喊着、喝骂着,可从他们身上所散发出來的斗志,却是沒有人敢轻视。
远处褐甲军队的最前列,三名战将都是紧皱着眉头,他们的目光都是同时集中到了那支杂牌军,其中一名留着络腮胡子的战将皱着眉头,沉声说道:“这朱粲的兵马果然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是一支不折不扣的匪徒,简直难以想象,这些年來,就是这样一支匪徒,在江淮一带为祸,却是沒有人能够奈何得了他,”
“秦王,不可掉以轻心,”在那络腮胡子战将的旁边,也是三名战将的当中,一名白脸长须战将却是皱着眉头,对那络腮胡子战将说道:“别的不说,光是杜伏威的兵马就不是好惹的,杜伏威此人,外粗内细,可不是一个易与的对手,他手下大将阚陵和西门君仪都是文武双全的将才,而朱粲此人虽然恶名远播,但打起仗來却是一个狠人,他手下的将士都是亡命之徒,打起仗來更是不畏生死,这一仗,可沒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白脸长须战将的话刚刚说完,那络腮胡子战将却是面露不屑,哼道:“楚王太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不就是杜伏威和朱粲嘛,不过是两个贼寇罢了,算得了什么,”
“秦王,”就在这个时候,之前一直沒有吭声的最后一名战将也是哼了一声,却是一名留着短髯,额头上有一块刀疤的中年战将,只见他脸色冷漠,望向前方的目光更是充满了冷傲,冷哼道:“不管朱粲厉不厉害,他在九江所做的一切,我都要他付出代价,”
听得刀疤战将的话,另外两人还要继续争论的战将也都是沉默了起來,之前九江为朱粲所攻破,而朱粲也是按照一向的规矩,在九江展开了大屠杀,等到朱粲离开的时候,九江已经是沒有一个活人,成为了一座死城,如此残忍的手段,难怪江南之地,只要一提起朱粲的名字,所有人都会忍不住啐一口口水。
这三名战将可不是普通的战将,而是现在雄踞江南的霸主,萧铣麾下的三员大将,络腮胡子的那位,乃是被封为秦王的雷世猛,白脸长须之人,乃是被封为楚王的郑文秀,至于最后的那名刀疤战将,则是被封为齐王的张绣,这三人在萧铣手下一直都是受到重用,而且更因为当初他们一伙人拥立萧铣的大功,而被萧铣封为异姓王。
而在他们对面的那两支军队,正是刚刚从江淮出发,进攻江南的杜伏威大军以及迦楼罗王朱粲所率领的可达寒贼。
萧铣虽然早早就占据了江南一带的大片土地,但萧铣此人的野心却并不大,一心只想要光复当年的后梁国,对于称霸天下却沒有什么兴致,所以一直以來,萧铣就专心经营着江南这一亩三分地,从來沒有主动出兵攻打其他地方,不过,萧铣这么软弱,可不代表他沒有称霸天下的实力,朱粲与杜伏威联手來袭,立马就是遭到了萧铣的反击,特别是之前朱粲偷袭九江得手之后,将好端端的九江城变成了一座死城,也是彻底激怒了江南上下,萧铣盛怒之下,更是派遣三位异姓王來到岳阳,抵挡朱粲与杜伏威的兵马,而另一方面,萧铣也是积极调动兵马,准备将这支弄得江南人心惶惶的敌人给彻底歼灭。
张绣一提起九江城的惨状,雷世猛和郑文秀都是一脸的肃穆,雷世猛自然是收起了对朱粲、杜伏威的轻视之心,而郑文秀更是将心中的忧虑给抛诸脑后,就算是朱粲和杜伏威难对付那又如何,朱粲在江南杀了那么多人,难道还能就这么放他走了不成,不管付出再大的代价,一定要将朱粲给抓住,将他千刀万剐,这可是江南所有军民的一致心声。
当即三将就是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紧接着,张绣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朝着前方一看,沉声喝道:“朱粲,杜伏威,尔等胆大包天,竟然敢來犯我王城池,尔等还不速速束手就擒,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