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夜里,乌克兰的夏天并不那和炎热。可是作为一个农业为本的国家,这儿多的是蚊虫,最少就俄罗斯皇帝阿列克榭来说,这儿并不舒适。
可在他的心中,这是他的国家,是他的父亲留给他的土地。因此尽管没有诸如琴岛那样,恒温而又空气清洁的居住环境,可他在这儿睡得依然甜美。
只是这种甜美的睡眠,仅仅只限于他一个人,他的皇后那位奥地利姑娘——安洁利卡,却并没有丝毫的睡意。
她悄悄的脱离了阿列克榭对她的纠缠,用睡衣遮住她曼妙的身体。脚下踩着名贵的地毯,来到挂着厚窗帘的窗户那儿。
分开窗帘,悄悄潜进被窗帘隔着的,她一个人的世界。当厚厚的窗帘在身后合拢时,她赤着脚坐在宽宽的窗台上,看着临时行宫外面的世界。
皎洁的月亮挂在天空,洒下的月光使整个世界如同梦幻里的王国。除非看得到,那些身着俄罗斯皇家军队传统服装的礼仪性卫兵,还在直挺挺的站在那儿,仿佛一桩铜像。
天空里,是不断沿着东西乌克兰巡逻的,仿佛一个箭头模样的以“全球鹰”为载具的“望楼侦察/指挥飞艇”。尽管下面平整的表面上,广角投影仪忠诚的反射着它上面的天空,可在这美丽的夜晚那皎洁的月光下,依然无法完全遁形。
知道“雷霆国际”按照它创始人的意愿,始终保持着“永远戒备”的军规。在这美丽的,似乎并永远和平的土地上,军营里的探照灯却如同利剑一样不时划破长空。
在这样的夜里,这道光柱并不可怕,甚至给人以某种梦幻似的感觉。但已经察觉到战争即将开始的安洁利卡,这时却不得不为她的祖国做更多的事情。
“这样算不算一个不忠实的妻子呢?”
倘若从贞洁与职责上来说,安洁利卡是一个完美的皇后。可是作为一个特工而言,在做这些工作的时候,往往她会陷入到某种使自己痛苦不堪的苦恼中。
作为一个俄罗斯的皇后,她应该为了俄罗斯王室努力工作。可作为一个特工,他应该为了毁灭这个王室而努力行动。可现在的她,却发现自己已经真正爱上这个患有血友病的俄罗斯新皇帝,因为她的观察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个愿意俄罗斯帝国的臣民们过上更好生活的皇帝。
瞧啊,这是一个多么严重的矛盾。倘若说这个王室是一个腐朽与没有未来的王室,那么或者会坚定她的以,使她更坚定推翻这个王室。可在乌克兰她看到了什么,比苏联更加繁荣的城市,比苏联生活的更加自由与轻松的西乌克兰人,同时接纳着数以千计从东乌克兰逃出来的平民。
倘若与来自曾经的,苏联红军的那些加入到俄罗斯皇家近卫军的军官与士兵们深谈,就会发现他们现在的心中有着侥幸逃出暴政的喜悦。
“难道我为之奋斗的目标,居然如此不堪吗?”
这时她能够想到的,唯一就是在中华联邦大学中学习到的政治理论。
“一个国家的政府,除过为了公民服务之后,不必去追求什么政治家们才需要搞明白的主义。归要结义,一个生活自由、幸福、富裕的国家,就是任何一个政府和任何一个政治人物,都应当作为他终生的唯一目标来奋斗。至于主义,如果不符合达成这个目标的要求,那么唯一证明的就是这是个坏主义!
最终归根结底总结一句——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这是传统的中华联邦在教授政治知识时,常常会讲到的东西。那种使用某种特殊意象来代替枯燥乏味的政治教条,反而更加使人容易明白,容易接受。
“今天的中华联邦政府恰恰正是在创建这样一个吸引人的国家,如果我们看看他们国家拥有的学者、拥有的所有使他们富裕与强大的人才,吸引着所有追求幸福的人……那么我呢,我是不是还应该背叛一心想要使俄罗斯走这条道路的皇帝陛下呢?”
是的,没有人不爱养育了自己的土地,也没有人不爱自己的祖国。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们才会离开那儿,甚至离开的时候还会在心中存在侥幸逃离的喜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