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远远的传来爆炸的声音,这是反击的盟国空军,在越过英吉利海峡,向法国的德国占领区发动攻击。暂时来说,还比较理智的双方,还没有去攻击对方的城市。
虽然兵营、机场、防空阵地、交通枢纽这时都受到了攻击,但同样在地下隐蔽良好的德军,并不把这些事情当一回事。
巨响在这月朗星稀的夜里并影响不了谁,探照灯形成的光芒在防空雷达的指引下追逐着天空里的每一架飞行器,突破了空中拦截的盟军战机与飞艇,这时正受着地面防空炮火的攻击。
只除了防空导弹之外,德国的防空装备与盟军何奇相似。以致于双方对于攻、防的手段也全都大略相似。不同的是,盟军使用了防空导弹,德军使用了防空飞艇。
这些带有装备与目视隐形的大家伙,在这黑夜的天空里给盟军的飞行器造成了不少的影响。那些速射炮与防空火箭,外加使盟军战机机师目光几乎要失明的强光探照灯,使它们就像激流中的磐石那样,稳稳当当的停留在夜空之中。
它们遮盖了目标的上空,所有的盟军战机除非使用制导武器,否则根本无法入侵到目标附近。在这些防空飞艇的外延处,是一处处防空炮阵地。
88毫米机动式防空炮,25毫米、12.7毫米多联、多管速射形武器,配备了弹炮合一系统。这就使机炮在射击的同时,会发射连串的火箭弹。
固然这些小家伙的准头不大好,但极快的飞行速度以及爆炸后在夜空里形成的看不到的碎片网,却使些向目标迫近的盟军战机吃够了苦头。
整个夜空,让这些闪光装扮的如同圣诞夜一样。尤其是在中华联邦生产的烟花倾销到全世界的时候,圣诞夜就会被这些昂贵的烟火,装扮的绚丽缤纷。
这时如果这时行走在法国城市的街道上,就会发现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防空警报响起时躲进了防空洞。
一些因为过多的肾上腺素而激情四射的男女,躲在一个个幽暗的角落里,从打开的窗帘里看着这本来该使他们恐惧的一切。在看着这些的同时,身体蠕动着,紧紧缠在一起就像两条蛇那样。
当每一枚炸弹落地时,糊着“米字”窗贴的窗户会发出“嗡嗡”声,这使男人发出更加沉重的呼吸声,而女人的声音则如同在唱咏叹调那样高亢。
在白天战斗了一天的机师们,这时一个个在长官的默许下,悄悄溜出营房去找些女人释放一下他的疲惫与恐惧。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尤其当有战友受伤或者阵亡时,这些年轻人们往往就丧失了寻欢作乐的热情。尤其是一个刚刚下了战场,手中夹着香烟另外一只手抓着瓶啤酒的年轻机师。尽管刚刚传来他已经被晋升为中尉的消息,尽管刚刚传来他的战绩突破了100架大关。
可这都影响不了他,他只是低垂着头。朋友们围在他的身边陪伴着他,尽管几乎多到无数的劝慰、尽管多到无数的承诺,可这并不能使他真正高兴起来。
“她不会有事的,或者我们应该去医院,不管怎么样都比坐在这儿好!”
勋章的获得不能使他高兴,小撒旦这个绰号也终于因为敌手的称呼而实至名归,可这依然无法触动唐啸安,因为此刻他的内心已经产生了某种恐惧。
海茵茨.巴尔和霍夫曼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身边,他们的手或者搭在他的肩头,时不时的轻轻拍着他的后脑。面对劝慰也无法从现在模样里拉出来的唐啸安,他们不再说话。只是不时递给他香烟,又或者在他喝完一瓶啤酒时为他换去空瓶子。
“这个小混蛋还是个孩子……别去管他,他现在的模样不过是在乞讨更多的关心。可是如果我们付出的话,我担心他会就些沉沦下去,变得需要更多关心,我多希望他是一个坚强的小撒旦,就像当年的那个撒旦之鹰一样……”
常常读书的霍夫曼说起话来的时候,隐隐透露着一股哲学的味道,更重的味道是在他们的眼中,眼前这个还不满20岁的家伙,将会是德国新时代的撒旦之鹰。
“是啊,别对这个家伙太好,我想如果我们可以把他一起带出去的话……”
“别了吧,或者他在期待什么人的到来。如果不是我听错了,那个人应该就要到了!”
汉斯.特劳夫特说起话来的时候,与大家一样语调低沉,声音小的几乎让大家听不见。在这样沉闷的时候,他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因为大家都支起了耳朵,似乎都在期待什么人的到来一样。
片刻之后,其余的人都拿眼睛看着他,仿佛在责怪他给了大家虚假的希望。正当汉斯.特劳夫特动了动嘴唇想要分辨的时候,他们宿舍的门突然之间被推开了。
沉闷的宿舍里,就如同被沉静的水潭被投入了一枚石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