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上帝……快跑……快……”
老兵大声吼叫着,把刚刚因为听到,艾琳娜.蓓尔与撒旦之鹰的暧昧情怀而感轻松的士兵的精神,重新扯回到该死的战争里来。而且当可怕的士兵们看到那可怕的景象时,他们开始狂奔起来。
这由不得他们!
他们看到的可怕情景是,穹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如果他们不快些跑的话,那么那些水就会把他们像是耗子一样淹死在这可怕的地下通道里。现在全明白了,为何那些小船在打捞尸体,根本上来说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那些人不过是前次的牺牲者而已。
“快跑,快跑,你们这些该死的……还有你们两个,把机枪扔了……子弹……子弹也扔了……快跑……”
小队长到底是有着更多的经验,他知道这是需要不顾一切逃命的时候了。步行通道下面,先是汽车里的人,争先恐后跳下齐腰深的水里。随后坦克里的坦克手也从坦克里出来,所有人都拼命向出口处拥挤而去。
许多人被挤得从人行道上掉进水中,没有及时扔掉武器的他们,因为沉重的弹药和武器就淹死在齐腰深的水里。只有那个老兵率领的小队,因为扔掉了所有的武器装备,接近了前面的出口。那儿还有一条斜斜的向上的通道,从那里可以看得到亮光。
然而整个通道里挤满了人,他们全都拼了命狂奔着。跑到这儿的人稍稍回了一下头,就能够看到,那汹涌的伏尔加河的河水正在翻滚着lang花追逐着所有的人。还在水里的人,被水齐腰深的月裹住了腿。面对即将奔腾而来的河水,他们脸上全都是恐怖的神情。
“快跑呀……你这个笨蛋,不要再看了……”
老兵抓住还在回头看的大学生机枪生的领子,拼命拖着他各上跑去。那里,就在前面能够看得着光的地方,那里就是生的出路。
“只要我们跑到水平面的地方就好……”
大学生新兵挣扎着,他还想告诉老兵,这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物理学常识。地下通道里的河水,只会上涨到与河面平齐的地方。可是蛮横的老兵,只是拖着他的领子一直向上爬,甚至有的时候,他们是踩在别人身上过去的。所有的人都在拼命喊叫着,楼梯上一直冲向前面的通道口。
然而汹涌而又迅速的lang头追上他们,淹没下面所有的通道。这时已经接近地道口的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还有力气的人正在把拼命游上来的人拉出水面。出来的人,都扔掉了所有的一切,许多人一出来,就面对着那水面号啕大哭起来。一个旅的人,大概逃了来的就只有通道两头的数百人。其他人,全都变成了通道里的尸体。
“见鬼的,没有人想起来给里面布一条空气通道吗!”
大学生机枪手哭泣着叫骂,显然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没有人想到这件事,甚至在设计这条水下通道的工程师,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在这战争中最残酷的时代,也许人命在人的心中,已经值不得几荷了。抓着他跑了一路的老兵,这时正坐在台阶上喘着气。顺手从旁边一个被人踩死的士兵身上掏出他的烟荷包,给自己卷一只烟卷。
他安详的态度让那个大学生机枪手不能容忍,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老兵卷烟卷的手。显然,它远没有往日,如同昆虫触角似的灵活,甚至在他卷的时候手抖的撒掉了大半的烟叶。
“你……你怎么还顾得上抽烟?”
机枪手问老兵这话的时候带着些恼怒,他不明白看着那么多死尸,他怎么还抽得下烟。此刻水面那儿,已经不再有人从水里钻出来。可以断定,下面所有的人都已经死去了。损失的坦克、车辆也许不重要,但那儿那许多士兵,他们连同他们的热情、他们的理想、他们的一切,全都被埋进了这依然清澈只是水面飘着几个油花的水里。
老兵停下手里的动手,看着眼前的年轻新兵。他的目光是严厉的,同时也是理解的。毕竟在战场上,他也有过新兵的经历。
“是的,他们死了,我们却还要活下去,无论如何活下去!”
“我不明白,天朝的那些家伙也这么想吗?他们……”
老兵摇了摇头,战场上谁都害怕这是真的。可与苏联红军这些征来的士兵不一样,中华联邦的士兵都是志愿者,其次他们的军官全都有过士兵的经历,也有过战场的洗礼,他们是一个什么模样,这一点老兵实在是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