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刘琰自己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不过是随性而走,脱去龙袍,身边没有侍卫,周遭没有人识得他,就这样随意地走。
幽幽河边,牛车,绿草,矮房,一种惬意的感觉扑面而来,与皇宫里的金碧辉煌大相径庭。
“咦,你不是窦芽菜的朋友吗?”这个时候,一个手里牵着牛,肩上扛袋米的青年走到了刘琰的面前,指着他,“哇,你真的是窦芽菜的朋友。”
刘琰看过去,此人高高壮壮,黝黑黝黑的,那只指着他的手指上还有泥,他觉得他略微有些脸熟的感觉,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就你一个人呀,窦芽菜呢?”黝黑健壮的青年朝刘琰身后看了看,没有发现想念中的人的身影,脸上露出了失望黯淡的神色,“我都好几年没有见过她了。”
“这位兄台是?”刘琰打断了他有些蹩脚的忧郁,问道。
“啊!你不记得我了?也难怪,你应该是大忙人才是。几年前你到我们这里来,还送了两样东西给我呢,一颗珠子还有一块玉佩,你说是窦芽菜让你给我的,还说因为我是窦芽菜的朋友所以也是你的朋友,记得吗?”
是的,此人,便是当年的好屁股阿三,如今已是二十小伙了,模样和肤色以及屁股均没有改变,看起来只是个放大版的阿三,而刘琰随着他的说法,也想起那是的时光了。
“哦,是阿三,朕……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吧。”阿三一听,刘琰已经想起了他,高兴地不得了,傻傻地看着他笑,“好久不见,你好吗?”他的憨厚的笑容很干净很干净,让人看了,有种不由自主就放松的感觉。
“我很好。”
“既然来了,不如去我家喝杯茶吧,你是窦芽菜的朋友,我该好好招待你。”
阿三不待刘琰说好或不好,已经愉快地往家的方向走去,刘琰迟疑了一下,然后跟了上去,跟在阿三和牛的后面
“你为何不将米放在牛的背上,却扛在自己的肩上呢?”刘琰见他牵着一头颇为健壮的牛,肩上还扛着一袋米,问道。
阿三听了,回过头来,说道:
“因为这是我和窦芽菜的小牛啊,小牛虽然变成了大牛,但不能改变的是它是我和窦芽菜一起喂大的大牛生的小牛,牛要做的事情就是耕地,驮米不是它应该做的事情。”
“应该做的事情?”刘琰被阿三的话触动到了某根神经。
“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要做的事情和不应该做的事情,牛也是啊……”
“你说的没错。”
两人说着,在不太宽阔的路上走着,他贵气的鞋子和袍子的边缘还沾上了些许泥土和灰尘,走了一段路后,阿三在一间茅屋面前停了下来。
“到了。”
刘琰看过去,这栋茅屋很简陋,但是光线很好,而且空气新鲜,屋前还种着一些绿油油的菜,阿三先将牛放入牛栏,而后才将米放到屋中,出来的时候手中拿了两个板凳。
“坐吧……”刘皝看了看,那小板凳相当小,他不敢相信若自己坐上去会是个什么样的情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为了不辜负阿三的一番好意,刘琰还是坐了下来,这板凳小到只适合七八岁的孩子坐,此番,刘琰高大的身子坐在上面有一番诙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