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仇云阿姨让我端坐后,又接着说:“你可不要胡思乱想,仇云阿姨的心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好过。其实,有些话老憋在心里,人的心情反而会变得更加糟糕,甚至会不认识自己。”
听前半句我感觉松了一口气,正要说“那我就放心啦”仇云阿姨却又讲人会变得那么可怜,我就不解地问“人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呢?”
“噢,是仇云阿姨不好,说了一个我们的海流现在还理解不了的经验性认识。人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不是疯子,大概也是冷血虫吧。”
“哦,”我不明白经验性认识是啥意思,但联想到后半面提及的疯子,就信口开河地说:“仇云阿姨,我见过街上的疯子,纯粹没有一点经验性认识,会拿着菜刀追人砍呢,所以每次路过公社的街上,我都是格外地小心。”想不到仇云阿姨还惊讶又激动对我称赞了一翻:“你为何会如此聪明?我们的海流!竟能将‘经验性认识’造进句子里,还让人找不到可挑剔的。”
“这句短语难道不是指人的‘认知力’或‘识别力’?”
仇云阿姨考虑到我的年龄因素,就直接回答:“是,是的。你做得很对,阿爹在外忙工作也就放心了。”但她说完,似有什么纠结、揪心的事儿,又愤懑地说:“疯子一定要提防,但冷血虫比提刀的疯子还要更加恶毒。”我也没往深处去想,随口就说:“那就是蛇吧,蛇的血是冷的,而且又有毒,但青蛙的血也是冷的,为什么青蛙却是受欢迎的呢?”仇云阿姨神秘一笑,以明显是“聊斋”的话回答说:“蛇曾经引诱好人去做坏事,而青蛙曾经引导坏人发现良心,所以,一个受诅咒另一个受称颂,就不足为奇了。”
“蛇的故事我听过,蛇的手脚因为做坏事,被猎人收走了。仇云阿姨,你给我讲讲青蛙的故事嘛。”
仇云阿姨见我急切地要求,要不讲,心里都过意不去,于是就清了清嗓子,便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在很久以前,青蛙是黑色的,比煤炭还黑,也长的特别丑,比蟾蜍还要丑陋十分,但心地却非常善良。有次,青蛙遇见一个专门养蛊害人的巫师,就对其说:巫师,我的身体里有世界上最厉害的毒素,你只要把我养在你的器皿中,你就将是世界上最凶残的巫师了,我只是见你如此执着,才愿助你‘成功’的,信不信由你。巫师想都不想就这样做了,但出现了什么结果呢,你能猜得到吗?”我正听得入迷,仇云阿姨却突然停住了。
“仇云阿姨讲故事为什么也若阿爹呀,一到关键的地方就要让人来猜想。”
“是吗?”仇云阿姨会心一笑,高兴地说:“如果仇云阿姨有阿爹那么善于讲故事,就不让你来猜了。”
“难道青蛙的故事与猜想有关?”
有没有关,你且往下听:“青蛙把器皿中的蛊都吃了,巫师还深怕青蛙的毒素不够凶悍,就带着青蛙走南闯北,把能找到的蛊都捉一条来喂它,青蛙的黑衣竟变成了美丽的松袍。巫师自感已大功告成,就开始用青蛙去大做坏事,但当巫师每做一次坏事,受害人的痛苦就全部转移到其身上,于是,这巫师的良知就开始一次次发现,直至最后改邪归正。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想。”
“仇云阿姨准是在现编故事让我开心。”我听完故事,笑了起来。
“只要能让我们的海流开心,仇云阿姨愿意天天编故事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