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女人比他更厉害?
虽说《太上诀》中确实有过对修真各境的描述,修者达到元婴期之后,就可御剑,甚至达到借剑掠飞的境界,但叶准从没在意过那个,就算想起也觉得多半是夸大描述,没想到此时间御剑飞行的奇迹,竟然如此突然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时那女子眼角微微一弯,柔声道:“起来罢。快三十年未见,你可还安好?”
钱逾罕见地收起了平时的怪异性格,爬起身恭恭敬敬地道:“弟子一切安好,倒是师父比以前更年轻了,想必修行又有精进。”
那女子微微颔,道:“为师终在十五年前突破至分神境界,虽然尚未达到化身的圆满境,但借助你师伯的上品丹,三十年之内,该可有望圆满。”
钱逾喜道:“恭喜师父!”
那女子这时才抬眼看向叶准,语声变得如同昨晚般的冷淡:“这人我曾见过,他是谁?”
钱逾忙道:“这位是弟子的恩人,叶准叶神医。”说着简单把自己被重新通了经脉,有望重新修行的事说了一遍。
整个过程中,叶准一直呆盯着那女子,似完全没听到两人间的对话。
那女子被他盯得不悦,双眉微微蹙起。但她修养甚佳,直到钱逾说完后才道:“非礼勿视,即使是俗世中人,也该懂得这道理。”
钱逾一愣,转头看向叶准,才觉这家伙死盯着自己师父,不由怒道:“喂!”
叶准一惊回神,尴尬道:“抱歉抱歉,我从没见过人可以御剑飞行的,所以……”
钱逾对他翻了记白眼:“没见识!”
那女子不知是否接受了他这理由,淡淡地道:“小逾,你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钱逾恢复了恭敬之态,道:“叶神医对我派炼丹之术颇为仰慕,希望能投入本派门下,学习丹术。”
那女子错愕道:“他一身不知何种功法的修为,怎可随意另投别派?”
钱逾不由看向叶准。
叶准对这疑惑倒不意外。他曾听师父说过,不少宗派确实对带艺投师颇有成见,一来是怕投师者心怀不轨,二来是修为已有成就者很难再重新修炼新的功法,潜力有限,三来对投师者背离其原来师父这种行为也颇有不屑,认为其既可叛师一次,那也有可能会生第二次,品行就成了问题。
这时他立刻道:“家师已然过世,另投明师也是他老人家过世前对我的嘱托。”
那女子蹙眉道:“令师是何方高人?”
叶准不想泄露师父的情况,含粗应道:“家师只是个游医,没什么名号,也没门派。我一身修为,全是得自一本偶然拾到的无名秘籍。”
钱逾也是头次听他说起这些事,完全没异常反应。
哪知道那女子却冷冷道:“心之不诚者,不为我派所纳。小逾,送他回去罢!”一转身,竟然就要离开。
这话一出,叶准顿时魂飞魄散。
这尼玛还没说两句,这女人居然就撵人?!
幸好钱逾朝他悄悄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恭敬地道:“师父,弟子这次带他来这,还有一个目的,是为了大师伯。”
那女子微微侧头,道:“我知你是想帮助这不诚者一把,但也该找些合适的理由。须知你大师伯的疾患,乃是丹劫所致,非普通医者可以应对。”
钱逾毕恭毕敬地道:“但叶神医并非普通医者,师父大可一试他能为,当知弟子并无虚言。”
那女子沉默片刻,忽然左手轻翻,袖中寒光疾掠,没入海水之中。
叶准虽然不是次见到御剑之术,但心里仍大感惊异。
听这女人的意思,她只是在分神前期,连化分身的分神后期也没达到,但这手御剑术可丝毫不比姓楚的那家伙差,难道是因为上次追杀自己的是姓楚的分身,所以实力弱了点?
思索间寒光已从水中疾射而出,落回那女子玉掌中,剑尖穿着一条半米长的海鱼,仍在不断挣扎。
那女子手一翻,收了雪色长剑,将手中被长剑穿了个透的海鱼信手扔在叶准面前,道:“救回它。”
叶准一怔,看向面前的鱼儿,只见它挣扎之势已弱,显然刚才一剑,已经断了它的生机。
钱逾也不禁脸色微变,脱口道:“师父,叶神医毕竟只是医生,不是神仙,这鱼受了致命伤,哪救得回来?你这不是……这不是……”后面的话终是没有说出来。
那女子寒声道:“燕离山长孙神医,手有起死回生之能,也无法解除你大师伯的丹劫之疾。此人要是连起死回生的能耐都没有,那就连一试的资格也没有了!”
钱逾一时语塞。
叶准却一俯身,探手轻按在那鱼儿身上。
钱逾错愕道:“叶准你……”
叶准淡淡地道:“起死回生,叶某未必不能!”一道元气已然注入鱼体内,迅速在它身上交织出道道符路。
元气论的行医基础,妙就妙在并非如中医般以人体之脉络为治疗之源,所以并不会局限于受伤之物种的外形又或者种群。但凡有生之物,均有本元;而只要有本元,那他的元气治疗之术,就必有其效。
假如这鱼死得透了,他不是神仙,肯定没法救它回来,但既然只是新死,生机仍没完全绝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鱼儿的摆动渐渐减弱,最终完全停了下来。
那女子没有回头,却似看到了这一切,冷冷道:“看来他连尝试的资格也没有,送他走罢!”
就在这时,叶准一道元命符已然筑成,手上元气瞬间劲射而出,激符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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