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威逼郑萍,除夕将至(1 / 2)

郑萍笑容微僵,很快恢复正常。

“是啊,人老了,毛病多。”

“二婶这么年轻,怎么会老?”

郑萍掩面轻笑,“我这个年纪都可以当你妈……”

话音猛滞,面色骤变。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夜辜星笑笑,无甚所谓。

“说起来,二叔和二婶为什么不要个孩子?”言罢,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

动作优雅,姿态娴静。

郑萍竟一时恍惚,仿佛那个女人就坐在她面前,用一种嘲讽的眼神看她如何不幸,如何失败。

“二婶?”

“啊?怎么了?”郑萍下意识勾唇。

见人便带三分笑,经年累月,早就成了习惯。

无关喜怒,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而已。

“没事,”夜辜星放下咖啡杯,目光盈盈如水,“说来,我也是个孤儿,命运呐……这就是缘分。”

“缘分?”郑萍面上闪过怪异的神色,“或许吧。”

“其实,我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不如,二婶讲给我听听?”

哐当——

“抱歉,手滑了。”咖啡渍横流,脏了桌面,湿了杂志。

郑萍手忙脚乱收拾。

“二婶不是手滑,而是,心虚了吧?”

动作一顿,郑萍放下纸巾,目光如炬。

夜辜星向后一倚,抱臂环胸,任由她打量。

“你知道了?”褪去惯有的和蔼,女人面上一派冷凝。

“二婶指什么?”

“妮、娜。”

夜辜星笑笑,看向落地窗外。

半晌,“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郑萍面色剧变。

“你……”声音在颤抖,“你故意约我来,是想摊牌?”

嗤笑一声,“二婶手上的牌,似乎……不多。”

猛然起身,椅脚划拉在地砖上,出刺耳声响。

“你想做什么?”

“二婶误会了,我只是想请你喝杯咖啡而已。”

“夜辜星,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怕摊开来讲。你母亲妮娜确实和大哥、炳良有关系,可这并不代表什么,并且,与我无关。”

“是吗?”意味不明,“二婶坐下来讲啊,不用客气。”

见夜辜星波澜不惊、油盐不进,郑萍心下惊惶。

“不劳费心。告辞。”

哐——

一脚踢翻面前玻璃矮几,杯盘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夜辜星缓缓起身,双眸微眯,谲光稍纵即逝。

“我让你坐,听不懂吗?”

狠狠一震,目瞪口呆看着面前一片狼藉,郑萍的手在抖。

“你、你怎么敢?!我好歹是你长辈……”

“我想,纪老夫人住得有些寂寞,不如,二婶你去陪陪她?”

郑萍面色惨白。

同样是“长辈”,夜辜星既然得罪过纪情,就不怕得罪自己。

冷汗爬上脊背。

她怎么就忘了,这个女人是匹狼,带着掠夺的天性。

一旦露出獠牙,亮出利爪,猎物必死无疑。

郑萍这才知道怕,软着两条腿,又坐回原位。

夜辜星站着没动,居高临下的优势,让她可以用俯视的目光打量眼前这个笑容虚伪的女人。

“你最后一次见妮娜是什么时候?”

“见到她?!”郑萍不可思议地瞪大眼,“我怎么可能见到她?!”

当年,安家两兄弟远赴法国求学,安炳贤回来之后,迅速完婚,娶了纪情;而安炳良却单身近十年。

推了无数亲事,打碎多少芳心。

最后,才在众族老安排下娶了郑萍过门。

那时,夜辜星两岁,已经在孤儿院了。

也就是说,妮娜早前便已下落不明,而郑萍这个新进门的媳妇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见到她。

真的是这样吗?

夜辜星浅浅笑开,只是那笑容未达眼底。

拢了拢耳边散,“二婶觉得我跟她像吗?”

“像……”喃喃出口。

郑萍一惊,连忙紧抿着唇,防备地盯着夜辜星。

“我、也不清楚,只看过照片……”

“照片?”夜辜星挑眉,饶有兴味。

“没错,就是照片。”

“二婶既然知道妮娜,想必也了解过艾维斯家族,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家族是出了名的低调,核心成员资料绝不外泄,更何况照片?”

“整个安家情报系统都找不到的东西,二婶居然有?”

“我、我也是无意中看到,机缘巧合……”郑萍眸光微闪。

“是嘛……”沉吟出声,蓦地,眼神一变,夜辜星冷笑逼近,“事到如今,居然还在撒谎?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掏出一把精致的左轮,枪口抵在郑萍下颌,女人似笑非笑。

“你不敢的……族老不会放过你!”

“二婶可能忘了,五叔的腿是怎么瘸的?我不介意帮你回想……”

“喏,就是这把枪。您,要不要试试?”

郑萍眼底涌现出崩溃的神情。

她害怕!

夜辜星根本就是个疯子!

安毅的腿是被她一枪打瘸的,第五脉到现在还一蹶不振。

食指搭上扳机,暗自用力。

郑萍嘴唇不停哆嗦,“我说……我说……”

收回枪,夜辜星坐到对面,“二婶是个聪明人。”

“我第一次见到妮(你)……母亲是在炳良的毕业典礼上。我瞒着家里,偷偷飞到法国,躲在大礼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彼时的郑萍,无忧无虑,怀揣着对未来夫婿的好奇,一张机票,降落法国。

安家两兄弟作为不同科系的毕业生代表同时上台,而在两人中间,一个气质高贵的女人浅笑盈然,时不时同安炳良低声交谈。

下台的时候,女人险些摔倒,而安家兄弟同时伸手。

郑萍像看见什么怪物,逃也似的离开法国。

“就这样?”

郑萍眸光微动,点了点头。

“我看,不尽然吧?”她轻笑。

郑萍面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我相信二婶说的是事实,却不完整,对吗?”

郑萍心下一悸。

“92年6月18日,国际航班,夏威夷直飞巴黎;同年6月20日,法国出,洛杉矶中转停留,第二天下午才在夏威夷安全降落。期间,整整一天时间,你做了什么?”

“而就在你离开后的第三天,也就是6月23日,妮娜和安炳良正式分手。”

“二婶,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郑萍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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