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欧一听,也是烦恼起来,他从杨烁的话中,听出了不容更改的味道,而且也不难猜出,这位中郎将副将,就是想利用这个举动展现威严,确保不被掣肘,若按照这几个世家领头人的说法,人给你,还得保证不作为危险之事情,那杨烁的权威何在?魏欧可以肯定,那位副将不当场翻脸,就算给面子了。
所以,这个事他是不会做的,只能在这里威逼利诱几个领头人。
“诸位,你们兵马都带过来了,现在如果带走,就不光是得罪我等了,连杨将军也会记在心里,我们北上青州,走就走了,但杨将军可是驻守在这里的,你们就不怕他事后追究?就算不追究,只是记在心里,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此言一出,几个领头人果然色变,魏欧趁热打铁,有开始给他们画蓝图、讲未来,终于说通,然后赶紧带着结果,来到杨烁边上,却看到这位外军将领正和孙敏谈笑风生。
看得魏欧一愣,眼神复杂,但还是走上前去,说了结果。
“你办事还可以,那咱们这就出吧,去晚了,我也没备够行军干粮,等不得,你让那些人跟在后面,如果掉队了,不要怪我!”
“啊?这么急?”魏欧一愣,但还是点点头,“我这就去传令。”
话音落下,就听杨烁和颜悦色的对孙敏道:“孙公子,你就乘坐我等的备马吧,我等的战马耐力群,还经历了训练,可以保证你不受到危险。”
孙敏笑道:“多谢将军好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骑兵行军,有的时候一人两骑,这就是备马了。
魏欧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虽然知道论名望,自己不如孙敏,可自己在这里跑前跑后的,宛如传令兵一般,孙敏却和杨烁谈笑,差距未免就有些大了。
“这个杨烁,一介武人,仗着我有求于他就颐指气使,真是上不得台面,但我要忍住,忍得一时,剿灭了马贼,我的倡导之功谁都无法抹杀,然后借杏坛之事扬名,名压陈止,到时候就连孙敏也比不上我的名望了。”
默念小不忍则乱大谋,魏欧收敛了心念,再次传达了杨烁的意思。
就这样,在种种妥协、勾心斗角中,这支临时拼凑的队伍终于开拔了。
队伍的主体还是杨烁带来的近百骑,随后是各家的家丁骑兵,这些家丁合起来也有六十多骑,号称两百人的一支“骑兵”,过了泗水,一路北上。
比起杨烁的队伍,家丁们的坐骑高矮、毛色、胖瘦各不相同,奔跑度也不同,好在整个队伍的行进不快,倒不至于有人掉队。
一路在官道疾行,沿途但凡有人看到,都是急切让路,杨烁军很快就绕过了一片丛林,那林木边缘,有个高大汉子,手持长枪,扛着一条死狼,看着这支马队,咂巴了下嘴。
“最前面的就是官兵吧,看着真是威风,能领军打仗,驰骋疆场,何等欢快,等这次回去了,看能不能运作一下,进个军营再说。”
说话间,他扛着狼,举着长枪,向南走去。
另一边,杨烁一行人一路疾行,但不是埋头向北,期间还会派出人,去沿途的村镇询问情况,来估算马贼的动向。
只是,这反馈过来的信息,让杨烁一阵疑惑。
“这一路北上,从不少人的口中都能得知,确实有一支人数不少、又明显不是官军的马队路过,但竟是对沿途的村镇秋毫无犯,简直不是马贼的作风,除非他们有另外的目标!”
分析到这里,他将魏欧叫来,直言不讳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对于这伙马贼,你知道多少?”
魏欧想了一下,还是说道:“不知道,杨将军你有没有听说过陈止这个人?”
杨烁听着一愣。
魏欧不等他回话,就自顾自的说着:“将军居于青徐交界,或许对此人还不熟悉,这一位最近定品上品,乃是彭城那边的人物,早晚会有传闻过来,我等遇上马贼之事,那马贼领就曾提到此人,所以我怀疑,陈止与马贼定然有所关联,马贼北上,应该就是宠着他去的,我等也好,沿途的百姓也罢,都是殃及池鱼啊!说到底……”
说到后面,他露出了一丝悲悯之色,正要感慨一番,却见杨烁一拍大腿。
“你他娘的早说啊!要是知道和陈先生有关,我还来个什么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