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个时候,有两个声音先后响起来——
“护卫车队!”
“结阵防卫!”
第一个是王棱的声音,而第二个就是陈止说出来的了。
随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声,王家的护卫和陈家的家丁都瞬间做出反应,迅速散开,然后彼此相连,将盾牌、长兵展开,直接对外,彼此呼应,无论王家护卫,还是陈家的家丁,都形成了阵势,围成几圈,护住了车队,将混乱的名士和他们的家丁护卫,都挡在里面。
由于路上暗中较劲,这次散开,两边的人,竟然都有些超常挥,格外稳定。
王家和陈止的人这么一动,就像是两根定海神针一样,让车队中慌乱的人稍安,纷纷停下动作。
“有点意思。”一名马上骑士轻笑一声,然后摆摆手。
顿时,作势要冲击的马队又重新绕行起来,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停了下来。
紧接着,骑兵和车队对峙起来。
那出声的骑士身材高大,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满身英武之气,正是刘翟。
“十六弟,你看这些人如何,不如用他们做诱饵,将几个方向的官兵调动过来,赶在朱守的人马到来前,制造出脱身的机会。”
他在停下骑兵后,朝身边看去,低声说着——
在他边上,立着一名骑士,乍看之下仿佛文弱书生,却穿着藤甲,手握缰绳,腰悬长刀,英俊的面孔上有着一双透露着智慧气息的双目。
“刘韵言?”
车队中,有人看到这名气质奇特的骑手,忍不住惊呼。
这个看似书生的骑手,正是之前在临沂县城,搞得满城风雨的匈奴小王子,刘韵言。
这样一个人,车队里的人又怎会认不出来,尤其高河、唐起等人,对刘韵言更是印象深刻,无论如何都忘不掉,见他意气风的坐在马上,围住车队,都是眉头紧锁,猜测缘由。
“他怎会出现在这?还是这幅模样,这个打扮,和这一队马贼在一起?”
与车队众人比起,刘韵言就显得颇为洒脱,他看到了车队中几张熟悉的面孔,微微一笑,转头对刘翟道:“兄长,这群人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若我所料不差,里面不少人身份不低,他们聚集在一起,这汉儿的朝廷不会放任不管,用他们来做诱饵,是再合适不过了。”
“哦?你知道他们的身份?”刘翟露出一点意外之色,跟着又笑起来,“不愧是我匈奴棋艺第一,什么都逃不出你的算计,既然你说他们可以做诱饵,那咱们这就动手吧!”
刘韵言却微微摇头道:“不忙,他们过来,我既然知道了目的何在,正好利用一番,你看护住车队的这些个护卫,杀气腾腾,只是看他们的队列和精气神,就知不是易于之辈,与之交战,难免要有损伤,咱们要离开此地,总不能折损太多,况且汉儿的兵法,讲究不战而屈人之兵,杀人不如诛心,我这次来中原,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为要诛他们的心,反正还有点时间,不如让我施为!”
“这种事,不要拿出来玩闹,”刘翟却皱起眉头,“你也知道,咱们人手不够,若被朱守的军队围住,是非常不妙的,最好是别节外生枝。”
刘韵言笑了笑,说道:“兄长不用担心,我自有主张,你只需按我所说去做即可,再说,这车队中的人,必然都已中了我计谋,对我忌讳很深,见面就先怯,现在又心神不定,是最好做文章的时候,我要再做一场,不是为了扬名,而是要让他们知晓,我等并非其人口中蛮夷,论手谈、论学问,丝毫也不下于他们,眼前看似无用,但以后兄长就能明白其中深意。”
刘翟皱眉道:“你的想法是好的,但这种情况下,还是小心为妙。”
“放心,他们翻不了天,从我抵达中土,一切就都在掌控,没人能超出我的布局,更不要说出乎我的意料,我此举,也是他们汉儿的兵法,类似于破釜沉舟,必胜无疑!”
话落,刘韵言翻身下马,缓步前行,来到了车队跟前,笑道:“王君,别来无恙,你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是不是已经破了我的珍珑?来找我挑战?”
王棱勉强镇定心神,走上前去,喝道:“刘韵言,你一匈奴人,在中土行事未免太过目中无人,看你这样子,莫非在鲁县做下大案了?”
刘韵言哈哈一笑,摇摇头道:“还不是中土俊杰心眼太小,被我赢了几局,就受不了了,出动官府军队想要围剿我等,真是笑话了,你们输都输了,难道把我抓住,就能改变结果?也罢,我人就在这里,你们想要挑战,我刘韵言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