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料到,这个时候,鲜卑人还执着于文武之说的第二个部分,想要在武道上再来一场。
“诸位,不要误会。”
见气氛有些僵硬,慕容勉赶紧过来圆场:“我等已经留下来了,自是没有不满,只是因为我等族中若是聚会,时常有武斗之事以为助兴,我这同族对中原规矩知道的不多,才有冒犯,千万恕罪,恕罪。”
鲁王沉默片刻,并未说话。
世子刘墨走过来,正要请教,却听鲁王说道:“既然如此,那让他事实也无妨。”说完,他转头朝冉瞻看去,“还有这个小兄弟,既然守一看重你,那必然不是无的放矢,不如就由你去试试吧。”
周围的人闻言都是一愣,唯独那冉瞻第一个反应过来,笑哈哈的拱手,一边说着谢谢王爷,一边朝着那身高体壮的慕容经走了过去,嘴上说着“请教了”,后者瞥了他一言,不以为然。
护卫头领上来,要劝上两句,鲁王摆摆手,笑道:“不用担心,这不是什么比试,只是切磋罢了,就是给晚宴助兴,不涉及其他,哪里有什么可担心的?”
旁人听的这里,也都纷纷附和,那慕容勉更是长松了一口气,然后不易察觉的朝身后看了一眼。
气氛渐渐轻松下来,只是几息之后,当相对瘦小的冉瞻,几下之后,就将身高体壮的慕容经摞倒在地,众人才又忍不住惊讶起来,也都看出了冉瞻的本事。
“刚才驱散众多护卫,还只能说是武艺不凡,眼下不过几手,就将这个鲜卑壮汉击败,这可就不简单了。”
“我过去还真听过这个慕容经的名声,说是慕容鲜卑中的一大勇士,武艺不凡,还被他们鲜卑酋选为护卫,未料在冉瞻手上走不出十招!”
“要不怎么说,还是陈止有眼光啊,旁人看着这个少年,都只是要驱赶,唯独陈止将他留下来,这么干净利索的取胜,换成是王府的顶尖护卫,也不过如此吧?”
听着诸多议论,王府的诸多护卫,以及护卫头领都是神色复杂,难堪中有着惊讶。
倒是陈止,看着倒地的慕容经,已然能够肯定,这个冉瞻就是那位武悼天王的父亲了,这看着对方的目光,也就有了一点变化。
好在他前世也见过不少猛将,所以也没有起什么收服过来的想法。
只是他是没有这么想,可那冉瞻给慕容经拱拱手后,却是一脸兴奋的来到陈止跟前,一副向上司汇报的样子,说道:“公子,这人不是我的对手,不知道鲜卑人是不是还有高手没有派出来?”
陈止略显诧异,觉得这冉瞻的态度略显奇怪,却还是点头回复道:“辛苦你了,这鲜卑一方,还有没有猛士,暂且不论,这次切磋,不必太过认真,免得伤了和气。”
冉瞻赶紧点头,一脸同意的样子,若是让领着他过来的叔父,看到了冉瞻现在的样子,必然要感到诧异,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冉瞻对旁人多不服气,很少会听从他人的指示。
不说冉瞻如何,就说那慕容经爬起身来,满面羞惭的回到鲜卑人中,一行人都感面上无光,说是助兴,但这么快就落败,对方还是个半大孩子,如何能说得过去?所以这后面的环节中,鲜卑人都低调了很多,不敢再有大动作了。
而随着他们的低调,晚宴终于进入了正常的节奏,待得月上枝头,众人散去,整个鲁县却沸腾起来,这府内府外,诸多亲历之人,就开始诉说所见所闻了,尤其是陈止那篇文章的问世,更被不少人反复谈及,期间免不了还要拿出慕容辛的文章做个衬托和垫脚石。
这样的浪潮,一直持续到了第二日,并且有越演越烈的迹象。
“陈兄,你的这篇文章,还真是人深省。”
“不错,对东方六国的兴衰,把握的很准。”
“这几个地方,更是过去时常被史家忽略之处,却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连带着王家府宅之中,也都谈论起来,与陈止同行的几个好友,都议论起来。
但陈止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却笑了起来:“你们这话就说错了,其实我这文章算不上精妙,写的也不是真正的历史,那历史何等厚重,包罗万象,任何人、任何事都能找到,我不过就是抽取了些许,能够证明自己观点的片段,杂糅成一篇文章罢了,若是有需要,我还可以截取其他内容,再写一篇意义相反的文章。”
他的话一说,陶涯、赵兴等人面面相觑,最后又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种回答,果然有你的风格。”陆映微微一笑,“不过,这杏坛论道,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陈举就突然过来,神色之间略有异样。
“少爷,外面来了两个人,说是带了朝廷的旨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