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止心中转过资料,表面则和唐允客气的交流,说着没有营养的场面话,听着对方介绍坞堡里的种种特色、事项。
这人话里话外都在标榜他唐家对朝廷、对郡守的忠心,以及在地方上经营有方,免去了不少人的后顾之忧。
“匈奴来时,兄长唐典就立刻安排起来,让我们做好准备,坞堡中的布置和安排,都我兄长的一番苦心,命令一下达,里里外外忙碌起来,很快就将事情安排妥当,所以损失极少,除了我这边,唐家的几个村庄,皆因兄长之故,几乎没有损伤。”
唐允一副尽心尽责介绍的样子,指着几个防御工事的时候,顺势提到了自家兄长,字里行间充斥着敬佩和推崇。
陈止已明其意,询问了几句之后,然后就对卢讲说道:“我记得唐典此人,好像曾经担任过都尉吧?”
卢讲暗暗埋怨唐允多事,却不得不点头回应:“不错,太守真是好记性,只是看了一遍名册,就记下来了,唐典曾为都尉,也颇有建树。”他当然知道,唐家一直渴望改变颓势,扭转当下的局面,但被其他几家阻拦,收效甚微,若能押宝新太守,无疑是一个理想的选择。
“听唐允的介绍,坞堡内外的防御事宜都是他布置的,如此看来,这个唐典是有些能耐的,嗯。”陈止顺着话就说了下去,让唐允面露喜色。
唐允正想再接再厉,看了一眼天时,就道:“太守,这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您在我这里用过午膳再回去?我这就让……”
“不用了,城中还有拓跋部来的宾客,太守要过去招待。”卢讲可不想再让唐允说什么了,防止节外生枝,因此提前打断,陈止也顺势点头。
唐允满脸遗憾的道:“真是遗憾啊,那只能等其他时候,再设宴邀请太守您了,若是太守有暇,随时可以来我唐家,家中上下,扫榻相迎。”
随着这句话落下,整个行程也算完结,陈止领着众人告辞,离开了坞堡,走在路上,陈止貌似无意的问道:“这座坞堡名为解山堡,但我看这附近没有什么山,是如何得名的?”
卢讲也摇头道:“这个下官倒不甚清楚。”
突然,他身后却有一人说道:“属下倒是略知一二。”
卢讲转头看去,见是自己的主簿刘广,点头道:“嗯,刘广你来说说。”
刘广拱拱手,先给陈止行了礼,这才说出缘由。
“太守、县令,二位刚才入堡不深,所以才不未现,其实此堡是建在小丘之上,也就是原本的解山,只是并不陡峭,本是解家村借地势抵御贼匪的,久而久之就成了庄园,待唐家接手,就展成了坞堡。”
“原来是这样,”陈止点点头,对卢讲称赞道:“你这个主簿,倒是博闻。”
卢讲笑道:“刘广出身代县刘氏,对这代郡,尤其是代县内外的事尤为了解。”
陈止看了刘广一眼,点点头,脑中则闪过了有关刘家的一些记录和信息。
代县刘家,也是大族,最近几年,更是被称为四大家族之外的第五大族,影响力逐步从代县,朝着整个代郡辐射,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当地大族,很多外地来人,不明所以,往往错把刘家列入代郡四大家族之中,被戏称为四大家族有五家。
这些大族,都是陈止着重了解的对方,要治理地方,免不了要和他们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