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午则放下了手中的笔,笑道:“这个是自然的,你大概是因为觉得,幽州乃是一州,而代郡则只有一郡,两者在体量上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因而这代郡的军中,便不该有多少厉害的人?你这是本末倒置了。”
他将那写了名字的纸张拿起来,继续说道:“你可知道,为何代郡以一隅之地,能做到这般局面?就是因为其内部有才能的人多,那位陈太守在提拔人上,是不问出身了,你说这位高先生,我刚才更他交谈时候就有留意,从一些言语中听得出来,他的出身并不理想,可现在也是一军之中说得上话的人物,若非如此,代郡又怎么会有崛起势头?我又怎么会来投奔?”
“你说的……很有道理!”李头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一脸好奇的朝陈午手上的纸看了过去,“这是什么?”
陈午便道:“这是之前不幸战死的几位兄弟,我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以后咱们如果达了,就得想办法报答,至少不能忘记。”
“陈兄有心了。”
其他几个幸存之人听了,不由点点头来,心里的一点不满也稍微消散了。
李头也很是敬佩,随后注意到正在缓缓靠近的冉瞻,心中一紧,又问道:“那个少年将军来了,这人打仗也挺厉害的,不过手下的兵应该没有幽州多吧,咱们现在投靠……”
“没有第二条路走了,”陈午舔了舔嘴唇,“而且这也是咱们用命拼来的,什么话都跟他们说了,也有物证,相信这冉瞻是会告知陈太守的,到时候陈太守必然会给我们一个容身之处,只有能走多远,就看咱们兄弟自己的本事了。”
“那这个陈太守,啥时候能见到啊?”李头挠了挠头,问出了一句。
“若是我所料不差,”陈午思索了一下,给出了判断,“陈太守很有可能是亲自领军在前面等着段匹磾呢,否则这冉瞻不会是这般反应,在段匹磾离去的时候,会拼命试着追赶的。”刚才与冉瞻接触的时候,冉瞻一个不留神,透露出不少信息,就让陈午敏锐的抓住,知道先前拦截段锦,是陈止亲自领兵过来的,此时方有这般判断。
“哦?”李头还是疑惑。
陈午则简单说道:“相信这次代郡并没有派出太多兵马,将领恐怕也不多……”
说着说着,他起身迎了上去,再次和冉瞻说到一起。
没有几句,冉瞻就学着陈止的样子,拍着陈午的肩膀,夸赞了他两句,陈午则是谦虚起来,两人正说得热闹,忽然有人过来报信,说是陈止过来了。
冉瞻立刻就停下话来,要做准备,还跟陈午说,会替他与陈止通报一句,至于能不能见他,就得看陈止的意思了。
陈午嘴里感谢,心里却疑惑着。
“难道我判断错了,没人在回路上埋伏段匹磾?又或者,不是陈止领军埋伏,那……这情况就有点复杂了,代郡到底在这一路上投入了多少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