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领命而去,马上就安排人手忙碌起来,顿时悉悉索索之声不绝于耳。
如今这天气也不算凉,是以强令俘虏褪衣,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抗,整个过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忽有人过来禀报杨元,说是陈止和冉瞻来了,同时带来的,还有诸多段部鲜卑的步卒衣袍。
杨元闻言点头,便迎了上去。
“吾弟果是不负所望。”陈止见了杨元,便笑了起来,口中称弟,因二人乃是姻亲。
如今在陈止麾下的将领、官吏,隐隐也有派系之别,陈家与杨家之人走的颇近,被看做是陈止亲族。
“此乃冉校尉之功,非杨元之能也。”杨元的说法,却是始终如一,不见变化,虽然冉瞻并未跟来,却也是这般说法。
陈止笑了笑,带过了这个话题,跟着就问起段匹磾。
“将军可是现在就要见他?”杨元这般问着,又把段匹磾之前的话简单叙述了一遍。
陈止听了,就摇摇头道:“还不到时候,此时说什么,他亦不会听,更不可能配合我军行事,但话又说回来了,就算他口中应允,我这时也不敢冒险,毕竟接下来要做的,是要一举奠定整个幽州的大势,若是成了,则幽州可期,甚至平州都有机会拿下,若是不成,就只能退回代郡,勉强自守了,容不得半点疏忽和漏洞。”
杨元点头表示明白,跟着又道:“说起此事,还是将军妙算,那段匹磾眼见大势已去,本来还要横刀自刎,但属下以将军所言之事说与他听,就让他打消了念头。”
陈止闻言笑道:“段匹磾此人是真有大志向的,自然不怕死,但是事业未成,便会惜命,他眼下看着是投降,其实是要保住性命,若是这次大战,不能拿下幽州,便要杀了此人,否则让他抓住机会逃脱出去,必为后患,若是能得幽州大势,则可用此人,可谓前驱。”
简单解释了一句,那杨元隐隐明白过来,不过他却不会知道,陈止能这般肯定的判断段匹磾的性子,一方面是靠着观察此人的言行举止,另一方面也参考了这人的气运,但更主要的是,却是他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这段匹磾也是一位人物,而且能屈能伸,颇有建树,这样的人心底当然埋藏着野心,不会甘心赴死。
说着说着,陈止便又道:“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进军,你手下的兵马换装完毕,就开拔吧,只要得在那边搞清楚情况之前,便将大局定下!”
杨元一听,神色肃穆的点点头,那双眼睛里却有掩盖不住的兴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