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事实证明,还真有可能有变。
但眼看着江都王的一封奏疏,怕是要将之前的情形全部葬送,杨结和陈永终于站不住了,对视一眼,便要开口说两句话。
可就在此时,张应却前先一步说道:“江都王的这封奏章,倒是证明了之前的那封军情战报,并非虚假,如此一来,那当务之急就是先平息了这事,至于到底开展的责任在谁人身上,还是等战后再谈论吧,相比之下,那授予陈将军幽州刺史的提议,就有些太过急躁了,况且陈将军真正出仕还不到三年时间,外面不少人说他平步青云,如今已是一方郡守,更有征北将军的头衔,军政皆出其手,如果再为刺史,那这升迁速度,也着实是骇人听闻。”
此言一出,便是对这奏章内容心存疑虑的皇帝,都不由下意识的点头。
刘岱是有心偏袒陈止的,毕竟他和江都王的关系其实很远,也没有怎么接触过,更亲近陈止,只是毕竟是宗室奏疏,不得不有所表示,听了张应的话,觉得不偏不倚,乃是老成持重之言,就有心按着这个说法先处理了,实在不行,就把陈止召回来——
皇帝到底也知道一些兵事,知道州与郡战,那郡能胜的几率太小了,还是念着称职的好,想要帮一把手。
但杨结与陈永却是心头一震,马上就闻出了这话中的祸心,看向张应的目光都阴沉起来。
要知道,这话听着中肯,但结合前面的局面来看,分明就是大大的偏袒,因为按着两位郡王的定调,此次战端的责任在王浚,不管他最后是胜是败,这个锅都要背,而相对的,哪怕是最坏的情况下,陈止也能从容回来,不用承担责任,继续在仕途上前进,只是有些曲折罢了。
但现在张应这么一搞,等于说要等战果出来再说。
战果会是什么样,这群人心里能没点数么?
就算再看好陈止,那客观差异依旧存在,觉得最好的局面,也不过是平手之局,陈止勉强维持代郡。
好嘛,他这边勉强位置,你张应转头来一句,根据江都王提供的线报,你征北将军乃是引起战乱的罪魁祸,怕是直接就被打压下去了。
更不要说,后面那句升迁太快,这是要直接绝了陈止快步上位的路啊!
如今世家子弟,高品之人,有几个是小步而行的,哪个不是升迁过快?这话也就忽悠忽悠皇帝,换成世家官僚,谁个会信?
眼看着皇帝就要上套,杨结坐不住了,他走上前一步,说道:“皇上,以常理而看,陈止不过一郡之,虽有征北将军之名,但得之时间不长,岂是两州刺史之敌?何况,王司马身兼多职,实力雄厚,我觉得陈止只要头脑清晰,断然不会挑衅上司,朝廷过问此事,必须得先明清正反黑白,才好秉公而行,不如派人过去探查,并且警告双方,勒令双方休兵,各自陈述,再做定夺,又可以平息战乱,若是哪边不愿,那就是违逆上意,谁是谁非更是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