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这种方法,无形中就让整个势力的触角,深入到了最底层、最细微的人群之中,了解他们的诉求和需求。这将提供重要的参考信息,让陈止哪怕坐在将军府里足不出户,也不至于和外界民间脱节。
“很好,”陈止点点头,毫不忌讳的道,“这次是借密谍司的人培养个司衙,算是借鸡下蛋,等条件成熟,我会着手建立一个新的司衙。”
苏辽点头表示明白,没有因为职权和人手会被分散出去,而显露出懊恼。
陈止继续说道:“举子下乡宣讲,有诸多目的,最为重要的就是要在每一个乡、每一个里,都建立一个基础,让将军府的命令,可以直接传达各地,同时直接从各处获取情报。未来一年,要着手完善的司衙,目标就是建立起一套根植于地方乡里、上达村镇、连接郡县的民情管理体系,以后对举子的人数要求,还要增加很多,不愁读过书的人没有事做,瞎琢磨。”
苏辽听到这里便道:“此举若成,则幽州上下固若金汤,真正融为一体,主公的任何一条命令,都可以传达到各地,贯穿上下,整个幽州便如臂使指!而到了那个时候,哪怕咱们幽州的人口,即便比不上冀州,但整体的战力,却要远远超过!”
“这个目的若是达成,战力翻倍只是一个方面,”陈止轻轻点头,“但更重要的一点,是能更好、更有效率的治理,不过能达成多少效果,实在是不好说啊……”
基层组织下乡这种事,可以最大限度的动员治理范围内民力,基层组织如果能遍布到最底下,对整个势力带来的改变是翻天覆地的,不过受限于时代的交通和通讯的条件,当下真正能做到什么地步,陈止自己都不好估算。
“与之相比,还是另外一个目的更方便实现,”陈止略过话题,说起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打好基础,方便尽快在各地建立官学。宣讲的举子可以为师,刊印的书册可以用作蒙学,等举子宣讲的事到了一定程度,百姓都习以为常,就可以增加讲学的内容了。”
“关于这个事,属下有话想说。”苏辽谨慎的提议,得到了陈止的许可,他跟着就道:“寻常百姓虽羡慕学有所成之人,却不愿让自家孩子把精力放在读数为学上,举子宣讲学问,恐怕没有多少人愿意为学,这官学开着,便是白白空耗。”
“这是自然,”陈止早有考虑,闻言点头,“百姓羡慕的,其实不是为学之人的博学,而是学有所成之人的待遇,因为能脱产读书的,一般都世家子弟,而世家在民间可是享有诸多特权的,百姓有羡慕,也渴望特权,或者是不愿意被压迫,因而推崇。”
“既然如此?”苏辽露出疑惑。
陈止直接说道:“宣讲读书,是为了找到适宜读书的苗子,人各有所长,百姓家的孩童有些可能适合为学,有些可能适合为匠,有些就只能靠种地才能维持生活,岂能强求?靠着宣讲,找到适合读书的孩童,挑选出来,送入当地官学,将军府会给被选中的孩童家中一定的补助,若是学有所成,一样参加文举,若是无成,则看看有无为匠的天赋……”
“但如此一来,耗费巨大啊!”苏辽对幽州各地的情况都有了解,知道当下人口基数,哪怕只是十个孩童里面挑出一人来,要与其家的补贴也不是小数目。
“权宜之计,肯定不可持久,当下幽州的财货还可支撑,未来幽州的财货收入还会增长,但以后人口增多,必不可循之,”陈止倒是讲的明白,“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举,得尽快搭建起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