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本也想不通,不知为何那家人有心要坏了陈氏,但今日却是明白了。”庾亮看着弟弟,压低了声音,“听着,这事入你之耳,不要再传第三人,今日是见你已有见识,未来亦是家族支柱,才透露给你知晓。”
庾冰一听,就明白过来,知道是今日自己的提议,解开了兄长忧虑,让他想通了一些事情,因而高看了自己一眼,愿意分享隐秘了。
想到这,庾冰亦不免振奋,知道一旦参与进去,未来就是兄长的左膀右臂,在家族里面的地位都大为不同了。
另一方面,他亦十分疑惑,为何当年陈征北还未成气候,就有人在那么早的时候,处心积虑的要对付陈止了。
“莫非是张家?”庾冰想到一个家族,“张应等人,一直与陈氏有矛盾,他做尚书台的时候,更是几次谋夺马政,最后陈永出走京城,也是张应的缘故,如今张家却被派去关中,为江左士人张罗,恐怕也在担忧陈氏威胁吧。”
“张氏虽与陈止结怨,但当时的陈征北,如何能入张应之眼?”庾亮却是把情况说的很准,“那位张尚书,当时只是将这看成是小辈的争执,根本不放在眼里,即便有些许举措,但说到底,也是针对当时的太仆陈永。”
“那是哪家?”庾冰是彻底看不懂了。
“琅琊王氏!”
庾亮的表情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这如何可能?”庾冰眼皮子一跳,“王氏与陈止可没有什么仇怨,甚至部分人与陈止还算交善,哪里会生这般事来?”
“大族从来不是一个整体,”庾亮却笑了起来,“王氏之中有些人与陈征北交善,可也有些人对他心有忌惮。”
“这也说不通啊!”庾冰还是摇了摇头,“当时的陈征北对张应的张家而言,不过小辈争吵,对偌大的琅琊王氏而言,不也没有什么威胁么?”
“本来为兄也想不通,今日却明白了,”庾亮收起了笑容,“琅琊王与琅琊王氏关系亲近,天下有变,自是他王家得莫大好处,未曾料到,琅琊王却拜了陈止为老师,天地君亲师,老师与学生之间的关系也不远,而且影响力反而更大,也难怪王家会动念了。”
庾冰还待再言,但庾亮却摆摆手,说道:“我知里面还有疑问,比如为何那时候王家就谋琅琊王之事,毕竟其时天下未乱,未免太过看重当时的陈征北了,但这些一时半会弄不清楚,只是从王家事后并未进一步行动就能看出,可能也是王家的一步闲棋。”
顿了顿,他再次露出笑容,但这次就比较阴冷了。
“你说,若是将这个消息告知有幽州,那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