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就是几个狗腿子吗?我师父连宫里皇子都教训过,教训几个北燕的狗腿子有什么关系?”大约是看着竺汗青顶多十七八岁,比自己年纪大不了多少,那少年竟是满不在乎地和竺汗青勾肩搭背道,“咱们看戏,看戏!”
竺汗青不由自主地被人拽着后退了几步,正要痛斥少年信口开河,可听到场中拳**击声不断,他连忙回过神去看战况。就只见那乍一看去犹如白衣秀士似的年轻人面对那几个虎背熊腰的北燕侍卫,非但不落下风,反而拳来脚去,打得有声有色。
可就算如此,他仍是心中焦急,可就在这时候,他又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大喊。
“师父,别玩了!就几个狗腿子都要打这么久,你也不怕人笑话!你不行就换我来!”
“我难得有个机会动动腿脚,你可别和我抢!”
随着这个气恼的嚷嚷,竺汗青就只见那年轻的白衣男子骤然之间动作加快了一倍不止,这下子,原本就只是堪堪支撑的几个北燕侍卫顿时兵败如山倒。
随着第一个人被撂倒在地,第二个第三个相继扑街,到最后,地上竟是躺着哀哀呻吟的六个人!而那年轻男子收势而立,颇有几分渊渟岳峙的风采。可一听到身边传来的鼓掌声,竺汗青刚刚生出的痛快立时打消得干干净净。果然,他立刻听到了牙朱那扯开喉咙的叫声。
“来人哪,有刺客!南朝的兵马放纵刺……啊!”
最后一个客字还没出口,牙朱的叫嚷就犹如被掐断脖子的鹌鹑一般戛然而止。
竺汗青惊骇欲绝地现,刚刚还站在那堆北燕侍卫当中的白衣男子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牙朱跟前,此时正用右手死死掐着人的下颌将其高高举起。而那个刚刚还趾高气昂飞扬跋扈的阉奴,这会儿犹如待宰羔羊似的拼命蹬腿,脸色一片赤红,仿佛随时都会窒息。
此时此刻,他再也不敢袖手旁观了,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前去。奈何他再次忘了身边有个眼疾手快的少年。他那步子才刚刚迈出去,胳膊就被人死死拽住,他竟是难以挪动一步。
“兄台别急,别生气,出不了大事!”
听到耳边这照旧没个正经的声音,又见那白衣年轻男子抬手对着牙朱噼里啪啦就重重扇了四个大嘴巴子,竺汗青顿时整个人都懵了。尽管这是他盼望已久的,可想也知道,那个该死的阉奴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恍然惊醒的他拼命挣脱,奈何身边那少年非同等闲,从小练武的他竟是轻易甩不脱对方,最后只能气恼地大吼道:“你们闯大祸了!”
几乎是在竺汗青话音刚落之际,他就只听得一声“快住手”,等看到北燕那位仪表堂堂的三皇子竟是带着副使楼英长匆匆冲了出来,他一颗心终于沉到了无底深渊。可就在他又恨又悔的时候,身边刚刚还钳制得他动弹不得的那少年,却是松开手不慌不忙迎上前去。
“三皇子殿下抱歉,咱们来迟了!”
竺汗青被这句开场白闹得满头雾水,可紧跟着,他的嘴巴就合不上了。
“三皇子身为堂堂北燕皇族,却被阉奴辖制,师父听到你派人向朝廷求助之后,实在是气得义愤填膺,这才撇下大吴使团,快马加鞭赶了过来,代你好好教训教训这没规矩的阉奴!”
大义凛然地说了这几句鬼话之后,少年这才笑吟吟地斜睨了一眼犹如丢一团垃圾似的随手丢下牙朱的白衣年轻人,气定神闲地说:“哦,忘了给你介绍,我师父便是此次我大吴前往出使北燕的副使严大人。他是东阳长公主之子,就连我大吴皇子年少时也被他教训过!”
目瞪口呆的不只是竺汗青,还有只来得及叫出住手两个字,就被人砸了一大堆话回来的北燕三皇子。就连他身后落后几步的楼英长,也不由得面色一变,随即才回复了平静。楼英长没有贸贸然开口,而是冷眼看着三皇子那张脸从刚刚气得赤红渐渐变白,最后全无血色。
“我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派人求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