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你手中接过毕业证，程远，我要谢谢，这么多年以来，你给予我的所有痛苦，因为那样，才有了现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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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香槟酒，在人群中穿梭的侍应生，微笑的家长和毕业生，走进笃信的小礼堂时，程远听到了人群中欢快的嬉笑声，然而，恰恰是在他进门那一刻，全场安静了半分钟，融洽的气氛稍稍违和，校长走上前，笑着说：“程总，你好。”

“咳咳。”许进咳嗽了一声，全场又恢复如初，大家纷纷把不自然的目光绕开，校长也冲少数几名学长家长使了眼色，“程总，这边请。”

“孟回到了吗？”程远丝毫没有回避目光的意思，直截了当的问。

“他在后台。”校长尴尬的开口，见程远没有要和其他人说话的意向，他就指向通道，说：“从那边过去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程远向后台走去，校长看着脸色很差的许进，说：“许总，这边请。”

“真是……”许进抱臂，如果一天没见就是这种局面，两个人还不如同居，他暗自嘀咕了几声，跟在校长后面，代替程远，和一些人打招呼。

“许进。”程仲夏拿着高脚杯走过来，他的红酒已经见底，显然早就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程家的两位爷都出席了笃信的毕业典礼，明天的报纸又该有话说了，这根本就是变相的肯定孟回是程远的恋人这件事。

“和你一样，过来看看，恰巧我也在康城。”程仲夏喝完了最后一口红酒，小声问许进道：“二哥去找孟回了？”

许进无奈地点点头，说：“我无法理解，两个男人也能玩出花样。”

“……二哥真的决定要和孟回交往？”程仲夏那双深邃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眉头微蹙。

“他们已经在交往，见面了吵架，不见面了就想念，根本就是在恋爱。”许进使劲揉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上次许湛仰起天真的脸庞，问道：“爸爸，孟回哥哥和程远叔叔结婚的话，会生小孩吗？生不出小孩，怎么办呢？”他当时就差点把一根猪骨头吞下去，活活噎死自己。许悠然好像完全不在意这件事，许进认为这是因为许悠然长期混迹娱乐圈，这种男男相爱，她见得多了。

“咳！”程仲夏差点把嘴里的香槟喷出来，他低下头，手指在高脚杯上划了两下，“孟回的态度是怎样的？”

“这我不知道，但程总是来真的。他已经没给自己留后路，现在的他，完全不理会周围人的眼光，这样下去，真的很危险。”许进仰头灌了一杯白兰地，“我可不认为孟回那小子会乖乖坐在床上，等着程总临幸。……天啊，饶了我吧。一想到他们俩在一起，我就后背寒。”

“这感觉很糟糕。”程仲夏放下空空如也的高脚杯，“噔”的一声，高脚杯的杯柱竟然断了。

“你和我是一样的感觉，对不对？”许进拍拍程仲夏的肩膀，为自己找到观点一致的盟友感到庆幸。

“……比糟糕更糟糕的感觉。”程仲夏重新拿起一杯香槟，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过道里闪过，“……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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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口哨声在后台响起，学生们正在议论着典礼过后的party，话题集中在了身材很棒的校花身上。程锦声拧开后台笨重的木门，看到眼前这些纯真的孩子，笑着问：“嗨，你们好，请问孟回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