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非凡，要是有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

我肖礼，仍然会选择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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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姥姥常和我说，要是身前做得坏事太多，死后在黄泉路山会遇到很多索魂的恶鬼，被恶鬼锁住了魂，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孤魂野鬼，不能去阴曹地府投入轮回，也回不了阳间继续做人，只能在混沌的人界、神界和鬼界外，徘徊千万年。

孤魂野鬼，也许就是我现在这种状态。

整个身子很轻很轻，好像就是浮在半空中，有时候颠簸两下，脚底板也觉得十分冰冷。

原来，黄泉路是如此漫长。

听姥姥说，我生下来的时候，我妈妈很高兴，她亲自带我，摇摇篮，喂奶，还会唱歌给我听，但我一长大，她就越来越忧郁，时常用患得患失的眼神看着我。

现在想起来，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的性格才会如此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无法相信任何事情，即便是我也肯定程非凡也有那么一点爱我这件事，也不敢真的相信。

很多时候，我尝试着让自己跨过那一步，像其他情侣那样，抬起头，装嫩卖萌的问一句，程非凡，你爱我吗？

我们俩之间几乎从来不说情话，一句情话也没有，或者可以这么说，一点山盟海誓的假话也不愿和对方说，充其量，程非凡也就会来一句，肖礼，你逃不了，你注定永远留在程家，留在我身边。

老实说，这句话，我还真是琢磨了很久。白天琢磨，晚上琢磨，甚至还幻想，有一天程非凡要是结婚了，会不会半夜不要他老婆，直接钻进我被子里……

反复也就这句话，既没有新意，又有点占有欲过强的阴狠感，每回他这一说，我就觉得下面一惊，然后就……

如果这也算是情话，那程非凡就真的只对我说过这么一句情话。

越来越颠簸，我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快要被颠得散了架。噢，也许这就是姥姥说得，黄泉路上会刮一阵一阵阴风，灵魂会被刮来刮去，一个不留神，就被索魂恶鬼逮住。

我只好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有点痛。

这肯定是像程非凡对我做的那些坏事想得……好吧，我来想想，程非凡的优点好了，我就要轮回再次做人了，估计到我出生，程非凡早就功成名就，不对，他现在已经功成名就了，那就应有尽有吧，然后和一个美女结婚后生几个讨喜可爱的小奶娃。

到时候要是我还有这一世的记忆，是不是可以走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衣袖子，说：“程非凡爷爷，你能亲我一下，我可喜欢你了。”

我有点想笑，程非凡老态龙钟，一点也不能动的样子，应该格外有趣，说不定还杵着拐杖，不过肯定还是那副冰冷高贵的脸。

他一定会蹬着我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屁孩，然后给我一拐杖！

不知道鬼能不能笑出声的，这黄泉路，还真是自娱自乐的最后时间了。

我得多想高兴的事情。

程非凡也算是个可怜的直男，他就这么给我拐上了同志这条不能走的路，哎，我有点对不住他，可是对着他这样耀眼的男人，我真是忍不住就想……

我可没那么大胆子，那晚要真算起来，后面我真是剧烈挣扎过，在他还没进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