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梦撇撇嘴,答非所问。“皇婶母,你可以叫我静钰的,我比较喜欢这个名字。”
“占了别人的身体,还想拿走别人的名字,你倒是不害臊!”沈梦璐冷哼一声。一个上百岁的老太婆,还披着十几岁的小姑娘皮囊装嫩,实在令人糟心得很。
水一梦托腮望着沈梦璐。“一月不见,皇婶母的脾气似乎变差了嘛!”
“水一梦,你够了!”沈梦璐怒目相向,却没有再发火。“你千方百计把我们弄到这里,总不只是来跟我们卖萌的吧!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话?她还真没有什么话要对沈梦璐和朱鄞祯说的。水一梦指了指一语不发的朱鄞袹。“父王,你不是说有话要对皇叔和皇婶母说吗?人就在面前了,父王怎么不说话了呢?”
朱鄞袹略带哀求地望了一眼水一梦,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出口。
“算了,我吃饱了。母妃,我们出去走走吧!让父王与四皇叔兄弟二人好好叙叙旧吧!”水一梦知道朱鄞袹对自己的忌惮,识相地站了起来,对水幻城下令。“走吧,带我去会会阎家人。”
“是,尊主!”水幻城姿态恭敬地应了一声,躬身在前面带路。
待水一梦等人离开之后,朱鄞袹这才满怀歉疚地朝朱鄞祯和沈梦璐跪了下来。“臣罪该万死,请皇上和皇后娘娘降罪!”
“你这是在承认意图谋反的罪吗?”朱鄞祯冷声问到。
“没有,皇上,没有,臣没有要谋反,这只是一场误会而已。”朱鄞袹的呼吸急促起来,有些慌乱地解释到。“臣从未想过要谋反,请皇上明鉴!”
“既然是误会,当面说清楚就好了,何必要跑呢?”朱鄞祯望着朱鄞袹,仔细地审视着他,评估着他话语里的真伪。
“皇上,臣是没机会跟皇上解释。”朱鄞袹本来是要进京解释清楚地,可谁知道,行到半路的时候,他们遭到了追杀,逸王妃为了掩护他逃跑,还自投罗网,当了阶下囚。朱鄞袹根本还来不及思考和理思路,他便依然成了一个畏罪潜逃的逃犯。
朱鄞袹眼底的的歉疚和痛苦,都不是作假的。不由得让朱鄞祯开始相信朱鄞袹的说辞,相信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他们先前对他的揣摩都是误会。
朱鄞祯望着门口,“静钰的事情,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他们猜到了水一梦会出现,猜到了朱鄞袹会出现,可是却谁也没有猜到二人是以这样的方式现身在人前。
解释?解释什么?朱鄞袹苦笑一声,有些哽咽。“皇上,臣不知道怎么解释。”老实说,他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朱鄞袹性情温和,向来与世无争,从未有过什么争权夺利的念头。他知道自己的生母位分不高,又并不十分得圣心,所以朱鄞袹打小就练就了温驯和善,隐忍坚毅的脾气。
封地生活虽然艰苦,可朱鄞袹也从未有过怨言。他的王妃亦是一个知书达理,能吃苦耐劳的人,他们一家人在封地过着天高皇帝远的清贫生活,日子倒也过得悠然自得。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安宁日子却被打破了。这几天朱鄞袹也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却始终没能找到确切的答案。
他比谁都想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成了一个意图逆谋的人,为什么又突然就成了一个畏罪潜逃的过街老鼠。朱鄞祯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朱鄞袹其实还想反过来问朱鄞祯一句,为什么要围追他。
“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静钰不对劲的?”朱鄞祯换了一个问题。
“皇上,臣也是这些日子才刚刚知道的。”朱鄞袹苦笑连连,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悲痛。他从未发现过静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静钰一直都是乖巧可人的模样,谁会想到她竟会遭到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