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少?”老太君沉声问道。
“老爷的意思是能有多少拿多少,若是有多就送回来,若是不够,事情办不妥,自然全数奉还。”慕谨阳应道,可这理由却是让老太君都忍不住皱眉头了。
这种不靠谱的回答一点都不像慕鸿勋的回答,怎么看着就像是在赌博一般,纯粹看运气。
这无疑让老太君犹豫了。
“老太君,老爷说了这事情很急,若是能够拿下,往后慕家也不再是小门小户的存在,即便在京城,那也是可以抬头挺胸,毋须仰人鼻息了。”慕谨阳适当的一句话,无疑戳中了老太君心底的弱点。
这么多年来,老太君一直维持着与姚家的友好关系,甚至于不惜每年帮助姚家填补一些财政上的窟窿,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一个身份的问题,若真的能够用银子解决这问题,她也没必要刻意讨好姚家的人。
别看她到了姚家后很风光,实则都是用银子兑出来的光鲜外表,内里还是有不少人看不起慕家,嫌弃慕家门户太低,唯有她这个靠着姚家得来的县主身份,才算勉强拿得出手。
若真的如慕鸿勋让慕谨阳带回来的消息那般,老太君一点都不介意多花银子,更别提这些银子本就是慕鸿勋挣来的。
老太君将沈竹茹打发走之后,只留下了慕谨阳,到底如何状况不得而知,不过沈竹茹猜测老太君应该会给慕谨阳银子,至于多寡难说而已。
至于江若雨则是找了借口离开,老太君也未曾拦着。
沈竹茹原本还以为江若雨借口离开后,会一直缠着她不凡。却没想到她很爽快的离去,只是临走前道个歉,便带着她在姚府分配的丫鬟木荷离开了园子。
一时间没了去处的沈竹茹自然回到房里,月央陪着,慕风华也已经在屋里候着,见到她终于回来了,立刻笑着迎上前。
“娘子累坏了吧。我给你揉揉。”慕风华上前为沈竹茹捏了捏肩膀。力道适中倒是挺舒服的。
“娘子,难得来京城一趟,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若是不知道去哪。我倒是听说京城里有几处有名的去处,若不去瞧瞧简直是枉来京城一趟。不如明早去其中一处逛逛,也好散散心。”
“哦,什么地方。你倒是说说。若是不累人,可以考虑去散散心。就不知道老太君会不会答应。”沈竹茹舒服的眯着眼享受着慕风华的按摩,不由这般说道。
“也对,娘子匆忙来到京城还没好好休息一番,就要东奔西跑的。确实累得慌,原本我还觉得马场那边会很好玩,毕竟有许多京城里的小姐夫人会去那边玩耍。娘子完全可以借此机会结交一些朋友。我听祖母说了,咱们至少要在京城待到明年开春。这么长的时间,没几个朋友是不行的。总不能一天到晚待在园子里,哪都不去。那些流言蜚语总喜欢传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我不想你听见后不开心,还是决定让你多出去走动走动,若是缺银子,我这有,你可以随便花。”
慕风华的提议倒是让沈竹茹有点心动,至于心动的原因还是在于她觉得在这个世界里,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的也唯有自己,至于其他人,别人没那个义务帮你到底,能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谁也没资格责备什么。
“马场那边可以迟点去,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散散心,又不会太远,消耗太多体力,能够好好休息的?”沈竹茹想了下,这般问道。
“这京城里,最能让人放松的地方,也很适合娘子的便是月明湖畔,这是京城里最大的一处湖泊,京城里的文人雅客,或是如同娘子这般想要好好放松一番的小姐夫人们,都很喜欢到这湖上泛舟,图个清静。那里有的画舫生意很好。可以单独租借一艘,让船家在湖上悠游,亦可找来戏子演一台戏,甚至于找个乐师歌姬舞姬前来助兴亦无不可。一切只要有银子都能办妥。娘子若是觉得可以,我让七宝先去定了船,明日便可到了地方就上船玩一天。”
“游湖吗?倒是可以考虑,不过,这湖里可能钓鱼?”沈竹茹不由问道,这也算是突然冒出来的想法。
“娘子若是喜欢,我让人准备钓竿与鱼饵。”
“好。这船上应该也有火炉吧。”
“有的,烧得是上好的煤炭,炖煮一些东西不成问题。在船上吃午饭晚饭都没问题。”
“那好,明日里就去游湖。你让七宝准备下,不过,老太君那边……”
“我去搞定就好,娘子你好好准备玩便可。”慕风华说着只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慕风华的承诺很快兑现,从翠嬷嬷自送上门传话,以老太君吩咐的口吻告知沈竹茹明日带着乔月珑还有慕风华前往月明湖畔游湖,注意安全,可以晚些回来,只要尽兴就好。
虽不知慕风华使了什么法子,能够让老太君这般爽快答应,甚至于在翠嬷嬷离开后不久,又让人送了二百两银子过来,作为明日游玩花销之用。
这还是沈竹茹第一次从慕家这边拿到一笔钱,哪怕这钱也不是真的给她,而是为了游玩给的,可至少是第一次真金白银送到了沈竹茹跟前。
次日早晨方才吃过早饭,马车已经准备妥当,只等着出门便可直奔月明湖畔。
正当沈竹茹、乔月珑、慕风华三人准备出发时,老焦急忙忙的拿着一张拜帖送到了水星园,在沈竹茹三人离开前,将人拦下。
“表少夫人,有拜帖,是箫郡王府处派人送来的帖子,点名交给表少夫人您的。幸亏赶得及,不然老奴可就难办了。”老焦满头大汗跑了进来,气还没缓过来,直接一同说话。把手一抹额头,抹去额头都汗水,笑着说话。这笑容,颇有几分讨好的意味。
没给好处就这般好态度,应该还是因着箫郡王府四个字作祟。
这姚家的人向来势力,连下人也不例外。
来之前,老焦热情那是因着银子。这会都热情却是因着势力。真不愧是又怎样的主子便有怎样的奴才,甭管这奴才是做什么的,性子多少都随了几分主子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