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姐弟(1 / 2)

陈氏就义愤填膺地说了一个负心汉为了荣华富贵,不仅抛弃了糟糠之妻,还对两个孩子不闻不问。如今两个孩子好心来给他祝寿,却被打的遍体鳞伤,差点死在大街上。说得清清楚楚,好像当时她从头看到尾似的。

“那么,是谁送他们来医馆的?”白子仁问道。

“那个小的受伤轻些,背着他姐姐来的。小小年纪,真够倔的,非得治好他姐姐了才肯接断掉的骨头。”陈氏说着起身往里间走,“那女孩子一身的血,我去找件衣裳给她换。唉,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偏偏脸上留了道疤,以后可怎么嫁人那。”

最后的这一句话如同自言自语般,声音很轻,宇文佑却是眉头一皱。姐弟俩,姐姐脸上还有疤,莫不是,安家姐弟?

“那小孩既如此倔强,哪里会把家里的事告诉外人。”白子仁低声说道。

“白大哥是说,那故事,是嫂子编的?”宇文佑有些哭笑不得,陈氏这是,被自己编的故事给气着了?

“也不一定全是编的,来医馆看伤,多多少少要说一下缘由。阿意不需要别人说太多,模棱两可的几句话,她就能猜出来前因后果。”白子仁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忍俊不禁,显然这个猜出来,曾经闹过不少笑话。

“这也算是一种才能,衙门里断案之前,不也是先猜出几个可能,然后一个个排除的吗。”宇文佑看着前面,“我想去看看那个倔得不行的孩子,白大哥去吗?”

那个孩子,其实和宇文佑差不多大,常年习武,加上一身的伤痕,使他看上去更老成一些。他安静地坐在大厅中央,眼睛死死地盯着隔间的门,那里躺着他相依为命的姐姐。

宇文佑恍若无意地踱到男孩正面,面庞虽然还很稚嫩,但已经可以看出二十年后的影子了。安慎行,没想到这个乱世中最年轻的霸主,会以这副狼狈的形象出现。相对于安慎行,他更好奇里面那个,能以一己之力培养出安慎行的安谨言,该是什么样?听说她一直没有嫁人,应该是个丑陋的,而且脾气暴躁的女人吧。

不管这两人将来有多传奇,现在却还是涉世未深的孩子,还正处于内外交困的时候,正是把这两人收至麾下的大好时机。想到这里,宇文佑不禁心跳加速,但回忆起史大成的下场,倒是没对于白子仁的那份执着。这两人天生反骨,能收服自是利器,不能的话千万不能硬撑。

亲自看过包扎好后熟睡的安谨言,安慎行才肯接受医治。他的伤势较轻,除了断掉的手骨,其他的都是皮外伤。可见,挨打的时候,安谨言把安慎行保护得很好。接骨的时候,安慎行疼的满头汗,却死死的咬着牙不肯叫一声。

这一幕看得白子仁眼皮子直跳,小小年纪用得着这么狠吗?一直觉得阿佑古怪,跟这小子比起来,是多么的正常啊,咳了一声说道:“你姐姐伤得很重,不易挪动,这几天就住在一善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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