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银竹总算有了动静,她看了肖智一眼,重重点头:“不过了。”
肖智又是一惊,只觉得满心的烦乱,就连额际都觉得一突一突的,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跳一样,带的整颗脑袋都是嗡嗡的疼,他面色青白,哽着喉咙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坐下,有什么事慢慢说。”
鲁善看肖智情形不好,赶紧扶肖智坐下。
被他这一扶,肖智总算回神,他也顾不得仪态,坐下之后抹了一把脸,神色苍皇的看着齐银竹:“就为了那么一个玩意,你,你不跟我过了?要是我把她赶走呢?我给她银子叫她离开,再接你和莹姐儿回去,我,我也不想儿子的事了,再不想了。”
肖智是真怕了,只要一想到齐银竹会离开,以后再没人管他了,他就觉得遍体生寒。
肖智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还是那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书生,虽说诗词歌赋上头的本事极好,做官上也有一套,可偏生别的事情上就不成了。
早先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能把日子过的乱七八糟,后头娶了齐银竹,银竹多精干的一个人,自打成亲之后,银竹就接手管起肖智的吃穿用度来,给他打理的极为服帖妥当,再没一丝混乱的地方。
除此之外,肖家一应的内外应酬,买卖帐目,田产收支都是齐银竹在打理的,因着齐银竹能干,将个肖家打理的周周全全,一家子兴旺之极,肖智的日子过的也挺舒服的。
他过了这么几年舒服日子,心里也明白齐银竹的干练精明,更清楚离了齐银竹他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可以说,他肖智离了齐银竹就过不了,而齐银竹离了肖智只怕日子照常过,恐怕还会越过越好。
因此,他一听齐银竹要走,便急的什么似的,这时候,肖智只想留下齐银竹,别的都顾不得了,什么子嗣,什么儿子,什么美妾,全都扔到一旁,没了齐银竹他恐怕光是活着都累,还有什么心思要儿子。
肖智哀求的看着齐银竹。
“呵呵。”齐银竹回了一声冷笑,转过身去不理他。
肖智更急,片刻功夫急的满头都是汗,差点都要给齐银竹跪了:“夫人,太太,咱们夫妻恩爱这么些年,还有个莹姐儿在,你,你不能说走就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莹姐可就没亲爹了,银竹,你,你再想想,我说真的,我再不想儿子了,就守着你和莹姐儿过成不成?”
“哈?”
齐银竹还是没回话,肖智这回真是吓坏了,就在他还想说什么哀求的话的时候,突然间,鲁善笑了起来,鲁善起身,高壮的身躯趁着肖智越的瘦弱起来。
“二姐夫啊,要我说,你也真是糊涂,也不看那个小娘子是什么人物,就糊里糊涂的把人带回家里。”鲁善笑着开口,出言就在骂肖智。
肖智哪里敢分辩,立时答应一声:“是,我糊涂,我真糊涂。”
鲁善又笑:“你还说什么不要儿子,你当真以为你要了就能有?你啊,这辈子怕也没那个福分了。”
鲁善这一句话不只惊到了肖智,而且还惊到了齐银竹,齐银竹猛的转身看向鲁善。
肖智也紧盯着鲁善:“五妹夫,你这话是几个意思?”
齐宝珠也有些心急,揪着还在笑的鲁善大声问:“到底啥意思,你倒是说说清楚啊。”
鲁善被揪的耳朵生疼,赶紧求饶,等安抚住了齐宝珠,他坐下喝了一口茶才道:“我听我家夫人说早先二姐生产的时候坏了身子,以至于如今只得了莹姐儿这一个姑娘。”
肖智点头:“是啊,当初也是我不好,没有守着银竹,叫她一个人遭了那么大的罪。”
鲁善笑了:“皇后娘娘早先怀着胎从山上摔下来,都说她不成了,往后恐怕子嗣不利,后头陛下登基,多少臣子想叫陛下广纳后宫绵延子嗣,可陛下硬是记着皇后娘娘的情谊,偏偏不纳二色,宁可绝嗣也绝不负了皇后娘娘。”
就这一番话,叫肖智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他明白鲁善这是在嘲讽他,他还有个姑娘呢,就能为了儿子辜负齐银竹的一腔情谊,他肖智不过是个四品官,跟陛下比起来又算个什么玩意,可陛下那等人物在无儿无女之时都能为了皇后娘娘顶着臣子的逼迫非议不纳二色,和陛下一比,他肖智就成了十足的小人嘴脸了。
这一刻,肖智还真有几分羞愧。
鲁善冷笑着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后头皇后娘娘不也生下小皇子了么,二姐可没皇后娘娘伤的那样重,怎么就不能生产了?”(未完待续。)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