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锦砚力气大,水性也好,几乎完全控制了手舞足蹈又歇斯底里的蓝衣女人,很快就将她拖上了岸。
蓝衣女人脸色苍白,满头长发披得像鬼,一缕一缕搭在脸上。她趴在岸边哭得凄惨:“妈,妈,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求求你原谅我……我再也不那么说话了……妈啊……”
贺兰锦砚见岸上人潮涌动,有人已将蓝衣女人抓住,不让她再往河里蹦,转头一个猛子扎下,向着布卡的方向游去。
他游得很快,强劲的手臂从她的纤腰搂过,深沉悦耳的声音混着雨声直入她耳鼓:“死兔子,不要命了!”
布卡此刻不是兔子,像极了一条灵动的鱼。轻一转身,就扑进了男人的怀抱,娇娇的:“报告少主大人,兔子在找人。河里还有一个人……”
“找不到了。”贺兰锦砚脸被雨点砸得生疼,便更加心疼怀中的女人。这么大的雨,这么急的河流,放眼望去,人都看不见,早不知冲哪儿去了。
“再找找。”布卡不甘心,眼巴巴的:“是那个女人的妈妈。是她妈妈呢,人家哭得好伤心……”
贺兰锦砚心一软,知她想到了她的阿爸阿妈:“跟着我,不要离我太远,听到没有?”
“收到,我亲爱的少主大人……”布卡在水里,紧紧抱着贺兰锦砚。那一刻,他们的身体贴得那样紧,心也贴得那样紧。
她能清楚感受到,他是爱她的,他是真的爱她。因为这个温暖的“爱”字,她眼窝热了,眼泪涌出,混在雨水中,谁也不知道。
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多爱他啊,那么好的锦砚。就算在水里,他也一样给她最安宁的怀抱。
两人时而平行前进,时而一前一后,无比默契。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米。他总是在她的左右,与她一起。
她的水性足够好,但体力不够。每当累了,她就趴在他身上喘气歇息,然后继续搜寻。
彩虹桥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没有伞,也都驻立着看河里的人。
120来了,110来了,记者也来了。乐微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刘新丽和蒋书琴没刻意关注,一个恍神的功夫,就找不着她了。
半个小时过去,桥上又跳下几个水性不错的年轻人,帮忙搜寻。其中还有停好车赶来的亚刚,看着少主在河里,也跳下去了。
雨势渐小,希望却渺茫。
蓝衣女子拒绝上救护车,哭得哀肠声嘶。直到贺兰锦砚和布卡,以及所有在水里搜寻的人上岸时,她才跪在众人面前磕着头哭泣,场面凄绝。
周围围了不少人,齐放等人都在。他们一接到亚刚的电话就赶来了,刚好接上尾声。
蓝衣女人被强行押上120,情绪异常激动,嘴里一直喊着“妈”,最后晕厥过去。
晚上九点,贺兰锦砚和布卡赶到康宁医院,见辛勤工作的记者们还守在病房外等消息。
医生出来,一堆记者围着提问。医生说,病人没有大碍,只是情绪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