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死个人的布卡小妞送走了朋友,以一种壮士砍头的悲壮情怀坐到了冯瑞恩对面。
她早就忘了少主教的挺胸抬头向前看,只是耷拉着脑袋,闷声不吭。
尤其冯瑞恩第一句话就揭了她的底:“昨晚在警局没吓着吧?”
完了完了,人家果然是知道的。话说怎么可能瞒得住?这么大的事,这么糗的事。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加之在爱雅咖啡馆还碰上了张丽娟母女,人家不得在背后赶紧添油加醋?
冯瑞恩见自己的问话半天没得到回应,不由得皱了皱眉,声音更加缓和了些:“布卡,喝茶,顺顺气。”
布卡听话地拿起小杯,一口就把一整杯喝完,继续耷拉着脑袋听训。
冯瑞恩从包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只翠色玉镯,很有点当婆婆的样子:“我今天来,是要把这个给你。来,戴戴看……”
布卡眼睛一瞄,但见那玉镯真是碧翠如水,温润晶莹,不由得心肝一颤,立时摆手摇头说不要不要不能要。
她倒不是客气,而是对贵重物品有阴影。
上次搞丢了钻石戒指,好在少主不责骂;这次要是把玉镯整掉了,被骂败家子是小,想想肉疼心疼是大。
那可都是钱钱哩,贵得很哩。她再不懂钻石再不懂玉,也知道少主花了可多的钱,估计这手镯便宜不了。
她脑子里想象着自己戴着玉镯在街上走啊走,一个歹徒冲上来,抓起她的手,挥刀砍下来……当当,手断鸟,血淋淋,玉镯也被抢跑鸟……她满脸都纠结得痛苦,好似未来婆婆正在给她上酷刑。
贺兰锦砚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大步进屋,看见受苦受难的小媳妇儿布卡那个苦逼样,立时沉声责问母亲:“谁让你来的?”
他心情不好,看见母亲心情更是不好。
邱墨西说得很含蓄,小鲤的病根很可能跟她的身世有关。贺兰锦砚听后,本来准备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回贺兰庄园找冯瑞恩问个清楚。结果在半路刚一有信号,就看见齐放发了信息说布卡出事了。
他这一忙,就忘了这档子事。现在看见布卡的样儿,看见冯瑞恩端坐得很是盛气凌人,火一下子就窜上脑门,熊熊燃烧起来。
布卡一看,势头不对啊,赶紧站起身来解释,结结巴巴:“少主大人你误会了,你妈……啊,不,贺兰夫人是送我玉镯来的。我,我怕我弄丢,所以没敢,没敢接……你不要误会……”
贺兰锦砚目光扫过桌上的翠镯,脸色稍稍比刚才温和了一点。却是下一刻,声音坚硬桀骜:“请你来我书房一趟,我有话问你。”
冯瑞恩在儿子犀利的眼神逼视下,仿佛看到了危险的信号。她有太多秘密不能让儿子知道,但显然,这个儿子强大到无所不知……
一尘不染的书房里,流动着紧张的空气。
贺兰锦砚凌峭的锐目狠狠砸过来,单刀直入,一刀就插进秘密中心:“小鲤的亲生母亲是谁?”
冯瑞恩的心狠狠一抖,心慌意乱,却是不敢断然否认什么。她分明看出,只要自己说一句假话,这个儿子就会将她赶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