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锦砚见布卡吐得脸色发青还在叮嘱这叮嘱那,心疼得不行,“知道了,生病还这么唠叨。我很快就回来陪你,朱医生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我没关系,睡一觉就好。倒是天天,小家伙那么小,你多看着点。楚夏自己还是个孩子……”布卡好操心啊,恨不得自己亲自上阵。一动,全身酸痛得很,叹口气,“行了,快去吧,别磨蹭。”
贺兰锦砚替她掖好被子,又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才恋恋不舍地出门。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出来。
车子开出大门,迎面碰上二世祖的车。
但见一脸酒色没睡醒的贺兰锦城摇下车窗,“哥,哥……”他赶紧叫停,跳下车追了过去。
贺兰锦砚的车也停下来,一脸不耐烦,峻眉微拧,“什么事?”
“哥,我缺钱……”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谁会想道,他自己都有儿子了呢。
“上车!”贺兰锦砚沉着脸色命令。
贺兰锦城见哥哥肯搭理自己,朝司机挥挥手,让他自行离开,然后坐到了哥哥的身边。
他没想到,哥哥把他带去了医院。
临时病房里,小宝贝楚天闭着眼睛,两腮红通通,睡在床上输液。年轻得不像妈妈的妈妈楚夏,坐在床边守着,两只眼睛无神地盯着儿子娇嫩的脸。
辛姐见少主两兄弟来了,赶紧介绍情况。
原来,楚天从大年初三就开始发烧。楚夏平时喜欢上网,知道孩子一去医院就被要求输液打针。而在国外,输液几乎等同于一场小手术。
她决定自己给孩子降温。网上找了一堆方法,折腾几天,孩子的温度不但没降,反倒越来越高。
尤其是今早,娃都叫不醒了。这下楚夏搞慌了,赶紧带娃上医院。她心里害怕得不行,便哭着给少主夫妇打电话。
贺兰锦城傻不楞登地站在门口,看着一脸憔悴且头发散乱的楚夏,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那时候,楚夏也正好扭过头来,目光撞上他的,狠狠瞪一眼,然后继续拿着儿子的手放在嘴边亲吻,嘴里还念念有词,抽抽,“宝宝,小天天,别吓妈妈……”
贺兰锦城再一扭脸,发现哥哥不见了,“辛姐,我哥呢?”
“找医生去了。”辛姐低声问,“锦城少爷,什么是兽皮痣?”
“什么东西?”贺兰锦城不是听不清,是听不懂。
辛姐没再重复,看这贺兰二世祖一头雾水的样子,肯定也不懂。
医生办公室里,贺兰锦砚也在问同一个问题,“什么,兽皮痣,是什么东西?”
医生露出疑惑的神情,“哦,我也是瞎猜,你们还是带去皮肤科好好检查一下。”
贺兰锦砚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一直有点恍惚。他感觉,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他走近小天天,不露痕迹支使楚夏,“你去叫护士来取针,我们转个医院。”他联系了田荆,让他安排医生。
楚夏答应一声,去了。
贺兰锦砚这才把孩子轻轻翻过来,看见他颈子上,有一小块黑色的印迹。那有点像一个胎记,但他可以肯定,这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块胎记。
一整天,过得无比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