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啦,贺兰七步!七步夺天下,七步追魂要人命!咱家也叫小七,嘻嘻,小七出门不带腿,全靠爸爸抱,好嗨皮啊好嗨皮。
布卡抱着枕头在大床上滚来滚去,手抚着肚子,心情美美哒,感觉里面有只卷毛兔,开心死人了。
小版谜娜哩,哈哈,好可爱。以后,也让咱小七追着谜娜姐姐跑,坐着飞行器拉拉风。
想想那场景,就像打了一锅沸腾的鸡血。
布卡不知道“贺兰七步”是真的七步追魂要人命,要的就是她老公贺兰锦砚的命。
贺兰锦砚已经回家了,草草刨几口饭,索然无味。他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吩咐程管家不要惊动少夫人。
拿出烟,一支接一支抽着,然后他给邱墨西打电话,“小鲤最近好吗?”
邱墨西似乎兴致比较高,“挺好,这里人少,整个镇都没几个人,又全是外国人。我看小鲤很开心的样子,每天早上起很早,还缠着我陪她散步。饮食睡眠各方面都挺好,你放心。”
“那就好。”贺兰锦砚疲惫地闭上眼睛,重重叹息一声,“我应该让你早些找到小鲤,是我做错了。”
这是一个各方面都无助的男人。人生的重担和负担,以及不可控因素,令他坚强的外壳破碎于无形。
邱墨西如此敏感,“锦砚,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贺兰锦砚沉默,长时间沉默,然后转开了话题,“我要把怒儿送到丛林部落去,在那里,他是神,而不是怪物。希望,你能答应。”
邱墨西竟是心头一疼,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的眼睛默默流出泪水,滑下脸颊,“那,让我再见他一面。我这两天安排回国……我觉得,他知道我,是父亲……”
贺兰锦砚的心,像是被狠狠扎了一下,再一次下决心,一定不能让布卡生下孩子。趁一切还来得及,趁那个生命还只是胚芽,没有思想,没有感情,一切,都结束吧。
他一步一步上楼,忽然想起布卡随口调侃的名字“贺兰七步”。七步!他回头一看,真巧,真的走了七步,这是楼梯的第七阶。
在这一刻,七步定生死。他音质沉而低,“程管家!”
程管家听到少主召唤,颠颠来了,仰头看,“少主有什么吩咐?”
“拿个硬币来。”贺兰锦砚踩在第七阶的楼梯上,表情很严肃,好似这个硬币承载着多大的使命。
程管家疑惑着将硬币递过去,没敢留下继续看少主要干什么便遁了。
贺兰锦砚想,抛到花面就坚持,抛到字面就放弃。
高高抛起硬币,抛得很高很高。硬币在空中打几个转,落下……闷闷一声响,不见了。
他没接住。硬币掉到楼梯的地毯上,然后滚着横向从楼梯的旁边掉到客厅的某个角落。
客厅里也铺了地毯,硬币掉下去再没了声息。如同贺兰锦砚的心,不知道坠在哪个深渊,沉沦沉沦。